他抬腿就去踢竹編的院門,一腳下去,卻好似踢到了一塊鐵板,疼得抱著腳原地跳了起來。
“嗷嗷,疼!嗷嗷啊!”
這什么竹門,怎么比秦家的玄鐵大門還結實?
秦駿安腦海中閃過了一秒這個念頭,旋即又忽略了。
他氣得蹦上前,又去推門。
正好這時,秦悠悠被吵得頭疼,她猛地打開門。
秦駿安往前一撲,秦悠悠嚇了一跳,往后退了一步,看著他摔了一個狗吃屎。
秦駿安臉都摔腫了,嘴唇也磕破了,他咧咧罵:“這蠢地怎么這么硬?”
離了譜,比他的嘴還硬。
他只是疑惑一下,下一瞬又被怒氣攻占了心頭,齜牙咧嘴地從地上爬起來:“秦悠悠你要不要臉,你堂哥來了都不開門!”
堂哥?
秦悠悠費力地搜尋原主的記憶。
原主和家人走失時才十歲,又過去了三年,有些事情實在是記不太清楚了。
想了許久,她終于想起來了,秦駿安還真是她堂哥。
這身體原主的父親是秦家小兒子,而這堂哥的父親,是秦家大兒子。
他從小便沒給過秦悠悠好臉色,如今費勁心思來尋她,肯定沒安好心。
秦悠悠思及此,雙手叉腰:“你才不要臉,私闖民宅!小心我拿大掃把趕你出去!”
“呵,就你?”秦駿安打量眼前的少女,嗤笑一聲。
十三四歲年紀,穿著棉麻粗布衣衫,臉蛋被太陽曬得紅撲撲的,眼睛像是寶石般閃耀,眉間還綴著一點殷紅。
是他那個失蹤的堂妹沒錯了。
他這個堂妹,長得還可以,可遠不及菡月的優雅與矜貴。
身上也沒任何靈力波動,顯然,她連戰師都不是。
是了,她生而無靈根,只能做一個凡人。
身為秦家的子女,身為他秦駿安的妹妹,卻廢物成這樣,真是可笑。
哦,魏氏和秦烈的種,配不上他妹妹的稱呼。
不過,這個丫頭,倒是尋了一處好地兒躲藏。
如果不是他親自來此,一般人恐怕還真找不到她。
但有何用?
還不是個替死鬼?
她這一身卑賤的血液,能有機會見到黑鳳,也算是她前世積德了。
他吊兒郎當,發出無情嘲諷:“你連戰師都不是,還想趕我?”
秦悠悠氣紅了臉。
確實,她連戰師都不是。
“哼,算你命好,秦家的長輩們想你了,我特來找你,跟我回去。”秦駿安伸手就去扯秦悠悠。
秦悠悠被他一把抓住,急得不行,可奈何她只是一個凡人,哪里有力氣與秦駿安抗衡呢?
躲在雞舍里的雞交頭接耳。
“主人怎么還不出手?”
“我們要不要幫幫主人?”
“得了吧,主人那么強,她不出手,定是有她的考量。”
“是啊是啊,我們還是不要打斷主人的計劃了。”
秦悠悠哪里有什么計劃。
她只覺得,被人隨意拿捏的滋味很不好受。
“你放開我!”
“不放!老實跟我回去!”
她急:“再不放我搖人了哈!”
“嚯,你還能搖人?你搖,我倒要看看,你能搖來的人,是什么阿貓阿狗!”
秦悠悠果斷捏碎了袖子里的符箓。
那是尹掌門給她的,說會允她一個承諾。
捏碎這個符箓,他就會趕來兌現諾言。
符箓碎了,冒出一股青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