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就要把芥子袋遞上前,卻見少年先他一步動作,遞出了她腰間那個小芥子袋。
應青溟一僵,臉騰地一下紅了。
啊哈哈,這小子不會以為,是五千銅幣吧?
啊哈哈,這些賣票的脾氣可不好,看見她那一袋子銅幣,肯定要發火的,等下她要吃癟了。
那他這個同路的,也要跟著丟臉。
他亡羊補牢:“飛棍,錢在這……”
可話音未落,就見前方賣票員一笑:“就喜歡您這種爽快人,票在這里,請拿好。”
“好嘞,多謝。”
秦悠悠拿回票和芥子袋,朝著應青溟揮了揮:“走吧叔,搞定了。”
應青溟手僵在半空中,芥子袋還在手里晃蕩,懵了。
不是。
她真的付錢了?
她真買成了?
反復看著少年遞來的票,上面還印著燙金的字,如假包換,確實是飛艇的全價票。
應青溟囁嚅著,“飛棍兒,挺富啊。”
這樣闊氣的家世,為啥家里人給她取名叫飛棍,給妹妹取名叫飛云啊?
重女輕男啊?
思及此,他看向秦悠悠的眼神,多了幾分同情。
又有些不好意思,想把自己的那份錢還給秦悠悠。
秦悠悠卻手擺擺:“叔您客氣了,我這一路上,還仰仗您帶路呢。”
她這么一說,應青溟便沒強塞。
心想,也是,她白得他這么厲害一個戰神巔峰的打手,要是遇到事了,他絕對挺身而出,不讓她吃虧。
這么一想,心里就舒坦多了。
登機時間到了。
秦悠悠牽緊了小飛云,“兄妹”倆新奇地看著這大飛艇,驚嘆地嘖嘖出聲。
飛艇不像飛機,更像游輪,它沒有機翼,最末端還有一個巨大的觀景甲板,甲板周圍有高高的欄桿。
秦悠悠十分好奇,也不知道,這飛艇是用什么能源驅動的。
造出這飛艇的人,又是何等的人才。
小飛云雙眼放光:“哥哥,等回頭,我變強了,也要把娘親帶過來坐一坐。”
“嗯!小飛云一定可以的。”
應青溟聽著兄妹倆的對話,感動得眼眶發酸。
多好的孩子啊。
順著鑲著金玉的臺階走上去,便進入到了飛艇內部。
里面的裝潢更是奢華,星辰砂鑄造的天窗,阻隔了強烈的紫外線,空氣中彌漫著藍鈴花的清香,呼吸一口,便讓人心神一震。
剛進入時,抵達的是客艙,往里面走,便抵達了主廳,客艙往后,則是觀景甲板,無一處不奢華大氣。
秦悠悠看得嘖嘖稱奇,覺得,這金幣花得是真值了。
三人在飛艇中穿梭,終于在客艙中找到了自己的包間,包間里有大大的窗戶,一張白玉鑄造的桌案,一張真皮的沙發。
把沙發展開,就能變成能躺下一人的大床……
飛艇準時起飛,緩緩垂直升上云層,比飛機起飛時要溫和得多。
秦悠悠和小飛云激動地趴在窗戶邊,看著下方的星宇城越來越小,越來越小。
應青溟看著這姐弟倆激動的模樣,眉目溫和了少許。
他站起身來,“我出去逛逛。”
“去吧叔。”秦悠悠擺擺手,忙著看景呢。
應青溟把門關了,立即去找自己的怨種兒子。
他不動聲色地一個包間,一個包間地逛過去,大家都剛上飛艇,包間都沒有關門。
第一個包間,兩個女人在親嘴。
“來呀帥哥。”她們朝他招手。
“滾!”
第二個包間,三個老頭在打骨牌。
“來呀帥哥,三缺一。”他們也朝他招手。
“不了!”
第三個包間,四只豬形圣獸在搶一根臘腸。
“來呀帥哥。”它們放下了臘腸,直勾勾盯著應青溟,流下了口水。
“找死?”
應青溟逛了一整圈,都沒找到兒子,把眉頭皺成了川字,“應麟麟,臭小子,哪里去了?”
他張開鼻孔,仔細嗅聞,可這飛艇中,到處都是藍鈴花的香味,遮蔽了兒子的氣息。
殊不知,就在他到處找兒子時,觀景甲板上,一個戴著斗笠的青年,正被三個兇神惡煞的大漢圍住。
“小子,偷了我的錢,還不承認?”
應麟麟被他們步步緊逼,靠到了甲板的欄桿上,斗笠黑紗下的臉上,都是焦急:“你們胡說!我沒有偷你們的錢!”
“呵呵,就是你偷的,我們兄弟幾個都看到了,還不承認!”
“你們都是一伙的!”
為首的那個大漢,將近兩米的個子,禿頭,光著粗壯的膀子,耳朵上戴著碩大的蛇形耳環,身上紋著猙獰的九頭蛇刺青,讓人望而生畏。
旁觀的人群中,有的認出了他,驚呼:“是他,風云榜第98名,九頭蛇!”
九頭蛇?這個稱號一說出來,立即讓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。
能上風云榜的,無疑都是巔峰戰神!而九頭蛇這人,自上榜之后,一直臭名昭著。
他仗著實力,燒殺搶掠,無所不做,上榜半年來,做過的惡事,可謂十只手都數不過來了。
思及此,眾人看向那個戴斗笠的少年,都多了幾分同情。
沒人敢觸九頭蛇的霉頭。
這少年,若是老實交出芥子袋,還有希望活命。
若是他強行抵抗,絕對小命難保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