替清玄道君感到憤怒,竟養出了這么個白眼狼弟子!
但也有些還尚未有師承的外門弟子因此而心思活絡起來。
她們紛紛幻想,倘若洛瑩真的背離了長明峰。
那是否意味著長明峰上空缺出了一名真傳弟子之位。
那豈不是,連她們都有機會?
就在這時,一陣充滿嘲諷的譏笑聲傳來。
“哈哈,有趣,甚是有趣。”
“好你個洛瑩,你還真是令師兄大開眼界!”
男人的聲音猶如洪鐘,中氣十足,語氣卻充滿著戲謔之意。
仿佛洛瑩的一切勇敢在他看來都是那般的可笑。
洛瑩神色如常。
卻見理事堂上,圍觀的弟子們紛紛為聲音的主人讓出一條寬敞的道路,就連眼神也逐漸染上恭敬。
“贏師兄!”
“贏翳殿下!”
來者正是長明峰清玄道君座下二弟子,洛瑩昔日的二師兄贏翳。
他大步生風、氣宇軒昂地走到理事堂大殿的正中央。
興許是他剛剛自演武場中離開,贏翳此時正身著金色的威武甲胄、身后披一條血紅色大氅。
男人身軀挺拔,威風凜凜,一雙銳利的眼眸鷹視狼顧,令常人不敢與之忤視。
之所以會有人稱呼他為殿下。
那是因為他在拜入道君門下修習仙法之前,乃是凡間一座疆域遼闊、四海升平的古老皇朝的皇太子。
其時正逢清玄道君下凡間修行。
本該登基為帝的他費盡千辛萬苦才尋見了清玄道君的仙蹤道影。
也多虧他是大氣運纏身之人,才得以與道君相見。
而后他更是不惜付出一切代價,哪怕是連王朝社稷都可以舍下,唯愿能夠拜入清玄道君門下。
道君興許是看中了他的誠心,或者是看重他身上的大氣運,猶豫再三,最后還是將他收為了弟子。
這也成了當時凡間大贏皇朝的一段神話佳話。
贏翳的眼神始終睥睨,即使面對理事堂的長老,也不肯收斂那份凌厲的傲氣。
興許只有在清玄道君面前,他才能老實一二。
而平日里,贏翳給人的感覺仿佛始終高高在上,朝下俯瞰著螻蟻眾生。
就像現在,他望向洛瑩的目光,充滿了傲慢與鄙夷。
他終于不再裝模作樣,朝洛瑩纖瘦的背影怒斥道。
“嫌在長明峰丟人還不夠嗎!”
“洛瑩,給我過來!”
贏翳永遠都是這般的頤指氣使,對待低位者毫不仁慈。
哪怕洛瑩是他昔日的師妹,他也照樣使喚不誤。
簡直將她視作了女奴婢女。
如果是往常,洛瑩光是聽見他的怒聲,都會忍不住渾身顫抖。
可是今天,贏翳卻第一次體會到被人忽視的滋味。
他的瞳孔猛縮,仿佛不可置信。
洛瑩根本就懶得回眸。
她的背影如竹,纖細卻有風骨。
狂風暴雨亦難以摧折。
贏翳無法理解,也不愿意理解。
怎么會有人在短短一日之內,就變得與自己記憶中的她截然相反。
令人感到無比的陌生。
而面對洛瑩這樣的變化,贏翳不似尋常人般,會嘗試去探尋這背后的原因。
他的選擇始終是以自我為中心。
如果有誰做出了他預料之外的行為。
那么他的表現就只有震怒。
一種被違逆后的震怒。
“洛瑩!你……!”
“我很好,就不勞前師兄您費心了。”
洛瑩終于開口,語氣平靜,與贏翳的強烈形成鮮明的對比。
她打斷贏翳的發言,卻依舊連頭也沒回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