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一指白衣道士,鬼神就上前,圍著白衣道士攝取氣息,以幽都大神通凝聚夜幕中的森森字句。
兆靈璧,紫霄仙宗傳人,于幽歷……被李殞所殺。
“還有何話可說?”
幽都是天人設立,主管死后世界,一舉一動都有幽都規則加持,從無錯漏,當殺人者名姓出來,便有靠山宗修士怒斥。
李殞微笑道,“人是我殺的,這點無錯,總該有殺人緣由罷,至于為何要殺、呵呵,不妨問這位紫霄高徒?”
白衣道士陰著臉,默不作聲。
見人沉默不回答,李殞卻偏偏不想放過,“不敢說了?好啊,你不說我來說。”
“我來說罷。”
清麗女聲響起,顧清筱走出人群,先是對李殞歉意一笑,她知道白衣道士跟著來是別有意圖,想著李殞本事厲害應該打得過,就先離開把場合交給兩人,以最直觀的方式論個高低,好讓白衣道士知難而退。
卻沒想到最后演變成這個樣子,于情于理,都該出面講清楚。
顧清筱緩緩道,“一切緣由,皆因我而起。”
老修行聽了豁然抬頭,像是猜到什么。
白衣道士則愈發不安,做是一回事,成功的是一回事,失敗了還要被提起來又是另外一回事。
對如今情況來說,再提起就是鞭尸。
“清筱!”
白衣道士低喝,顧清筱充耳不聞,將對方追求與拒絕都一一說出。
場面,格外怪異。
大家都不是蠢人,對人心都看得很透,自是知道這番話是能和眼下場景對應上的,不用再多說,也能推測出來。
嗯,謀求道侶不成不在自身找原因,反倒怪罪起他人,覺得是外人攔路,否則絕不可能失敗。
這想法,都不知道讓眾人說什么為好了。
“哈哈哈哈哈!”
屠仇這時大笑,“還以為結了甚殺父殺母,滅門的死仇,到頭來是為這事,該說你小子管不住下半身呢,還是愚蠢到自尋死路。”
他這一笑,劍修都笑了,盧順捂著肚子笑了一陣,接過話茬,“我覺得又蠢又活夠,不然這年頭還有人敢對劍修放狠話?真當咱們劍是白練的?”
在這嘲笑聲里,白衣道士終于忍不住,憤怒道,“我與清筱緣分天定,若非他橫插一腳,早該就結成道侶,共參陰陽大法,哪里還要走這一遭?說到底,都是他的錯!”
不說還好,一說笑聲更加大,連仙門都隱隱傳來。
老修行單手捂臉,現在已經不是誰殺誰的問題,而是丟臉丟大發。
你贏了,那沒說的。
天才地寶,有德者居之,道侶也一樣,實力夠,從別人手里搶又怎樣?
又不是沒人搶過,照樣生活的美滿,原道侶找過來還嫌棄呢。
實力為準,以這個理由去挑釁,輸了怨不到他人。
偏偏輸了,還弄成這個樣子,不想而知,事情要不了多久就會傳遍大江南北,到時迎來什么結果想都不敢想。
就決定盡早解決這事,咳嗽一聲,傳音給隋國文官,讓對方代為解圍。
隋國文官不敢違背,便斟酌詞句,
“一己私欲而挑起,死傷怪不得他人,既然事已查明,便就此結案,諸位覺得如何?”
李殞看他,笑了笑,說起三年前的事。
“當時韓王府誣蔑我,結果為誅盡血脈,永世除名,后面大朝會又殺了不少相關的人……這事,諸位可有聽聞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