駱宣:“……”
白慈容:“……”
駱寧這張嘴,真能顛倒黑白。
“阿寧姐,阿宣沒有這個意思的。”白慈容說。
“大姐姐,你誤會我了,你聽我說!”駱宣似要拉駱寧辯解,手卻推搡她。
駱寧早有防備,暗中拽了白慈容一把,駱宣整個人就撲倒白慈容身上。
兩人站不穩,駱寧趁機一使勁推搡,同時把白慈容的玉佩塞到駱宣腰封里,她們倆就從樓梯上滾了下去。
——駱寧瞧見玉佩把白慈容引了過來,就把玉佩從欄桿上取下;而駱宣太緊張,沒留意到她。
兩個人尖叫著滾下樓梯。
這不算什么。
原本好好的樓梯,倏然就塌了一塊,駱宣與白慈容竟直接摔倒了樓梯下的地面。
地面有幾塊石頭,大且鋒利。
駱寧聽到了兩個人慘烈的呼痛聲。
“原來是要我跌下樓梯受傷。”駱寧居高臨下站著。
這么點計劃,弄得如此迂回。
表妹、庶妹摔下樓梯,哀嚎,駱寧警覺發現外面有人。
她個子高挑,又是站在二樓的樓梯處,視線掠過摘翠閣的窗欞,瞧見了一個婆子。
婆子換了件粗布衣裳,不太合身,急急忙忙跑走。
她的身形、跑開時候的步調,駱寧認出了她是誰。
“怪不得跌落后,樓梯板就塌了,原來是早做了手腳。”
估計是早已把樓梯板做空,用木頭支撐。一旦聽到有人跌落的聲音,就把木頭踢開,樓梯板連帶著人一起墜落。
駱寧想到這里,大聲喊:“來人,來人!”
她的呼喊、駱宣白慈容的呼痛,把幾名在后花園修理花枝的花匠與粗使婆子都吸引了過來。
眾人七手八腳扶人。
又對駱寧說:“大小姐暫且稍待,別動。摘翠閣好些年沒修了,恐怕其他板子也松了。”
駱寧:“不用管我,快叫人看看二妹和表妹。”
一場混亂。
侯夫人白氏也被丫鬟請到了后花園。
瞧見這一幕,她狠狠吃了一驚;再看身上明顯見了血的白慈容,她又無比哀痛:“阿容,傷了哪里?”
白慈容只顧哎喲:“姑姑,疼!”
侯夫人眼眶都紅了:“快來人,把藤椅找出來,抬阿容小姐回去;再去請醫!”
下人下去了。
庫房里的藤椅需要翻找,他們只尋了一張,把白慈容抬了回去;而駱宣,痛得失了知覺,則由粗壯婆子抱回去。
駱寧還在摘翠閣,下不了。
侯夫人臨走時,透過空了一塊的樓梯板,與駱寧目光對視。
駱寧瞧見了她眼底的水光。
眼淚那么真切,神色又充滿了怨毒。
駱寧靜靜站立,任由正月下旬微寒的風吹拂面頰,袖底的手,掌心一片冰涼。
她半晌回神,自嘲一笑。
母親何曾為她這樣擔憂過?
在她受到委屈時,母親又何曾這樣氣急敗壞,替她出頭過?
片刻后,文綺院的孔媽媽、秋華秋蘭全部趕了過來。
孔媽媽一節節樓梯嘗試,對駱寧說:“大小姐別動,老奴看看還有沒有樓梯板松動。”
絲毫不在乎自己安危,只怕駱寧受傷。
駱寧的手心與心口,逐漸有了暖意。
她由孔媽媽和秋華小心翼翼攙扶,終于下了摘翠閣。
回到文綺院,小丫鬟端茶給她壓壓驚,便退下去。
只孔媽媽、秋華秋蘭在她跟前。
“阿宣故意去摘翠閣,丟下她的耳墜,引我單獨去找。她要推我下去;我就拿了白慈容的玉佩,將她引上前。”駱寧說。
孔媽媽等人很后怕、
“二小姐她為何要算計您?”孔媽媽聲音很低,“難不成,是有人唆使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