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沒資格挽留她,不過是暫時需要它做踏腳石。
等他日,她騰飛了,看看這些人如何跪在地上搖尾乞憐。
“不過是進了春山書院,還不知是用了什么門路,駱宥就這樣驕傲了。他憑什么!”
白慈容一頭一臉的汗,走回了東正院。
白氏問她如何。
白慈容添油加醋,全部說給了白氏聽,還把駱宥罵得狗血噴頭。
白氏也怒到了極致,叫人出去抓駱宥來。
可東正院的丫鬟婆子們,誰也不敢造次,竟沒人聽她的,白氏氣得差點背過氣去。
她使勁捶炕桌:“這個不孝子!”
白慈容見她裝若瘋癲,有點害怕,也后悔自己沒忍住脾氣,把什么都說出來。
“娘,您別跟他一般見識。”白慈容說。
白氏想到駱宥即將出去念書,時常不在家,想跟他親近就更難了。
他在家的日子會越來越少,最近是關鍵時刻,偏她無法出去見他,生生錯過了。
白氏心浮氣躁。
不過,想到邱士東不日進京,她心情才稍微平復幾分。
一日半下午,駱寧正在聽何嬤嬤講宮廷請醫用藥的講究與忌諱,一婢女來敲門。
她是二夫人身邊的。
“周家夫人們來了,想求見王妃。”婢女笑道。
駱寧給自己弟弟謀前途,順帶上了周淮。
這于周家而言,算是大恩。
駱寧沒說什么,也沒邀功,可周家長輩要是裝聾作啞,認為是周淮自己考上的,就屬于不通人情世故。
“我這會兒不忙,叫她們來吧。”駱寧笑道。
何嬤嬤便先回房歇息。
駱寧叫孔媽媽準備好冰湃的瓜果,招待客人。
片刻后,二嬸領了周家兩位夫人來了。
周家大夫人持家,她圓滑練達、八面玲瓏;三夫人是周淮的娘,有些緊張。
幾句話之后,周家三夫人才稍微放松幾分。
“阿淮得如此前途,國公爺很高興,再三叫我們來向王妃道謝。”周家大夫人笑道。
駱寧:“我們兩家近鄰,一個角門相通,理應比親戚更親厚。
阿宥在周家族學三年了,我們也只是逢年過節送些薄禮,周家從未嫌棄。是周家先待我們有恩,駱家才投桃報李。”
周大夫人有些感動。
她倒是不怎么嫉妒侄兒得了好去處,至少表面上看不出來,真心實意感激了駱寧一番。
駱寧留她們用了些瓜果,周大夫人起身要告辭,駱寧送她們到院門口。
“……你們家大姑娘,真和從前不一樣了。”周大夫人說,“舉止做派,看不出像她娘。”
周大夫人非常不喜歡白氏,這也是為何近鄰不相來往的原因。倒不是周家輕狂,看不上剛興起的駱家。
如今二夫人和大少奶奶當家,周大夫人登門時心情輕松不少。
她其實也不知駱寧以前什么模樣。
駱家搬到這御賜的侯府時,駱寧就重傷,而后南下養病。
周大夫人只是見她容貌像白氏,自當她性格也相似。
見她這樣落落大方,有幾分老夫人的風骨,不像白氏那樣精于算計,周大夫人放了心。
“我們家大姑娘是雍王和太后都相中的王妃,自然容貌、性情一等一出色。”二夫人笑道。
彼此說笑幾句。
駱寧收到了周家的感謝,把禮物交給秋蘭放在庫房。
傍晚時,快要吃晚膳,小弟駱宥來了。
他拎了個包袱,另有幾個油紙包。
“大姐姐,這是我乳娘做的兩雙鞋,她叫我拿給你的;這是很好吃的菱粉糕,我和周淮時常買,入口即化又香甜。”駱宥擦了擦滿臉的汗,把東西推給駱寧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