建寧侯府大肆操辦宴席,是斂財也是壯勢,白慈容肯定要把這么好的機會利用上,給駱寧沉痛一擊。
回到了文綺院,駱寧端起一杯茶,慢慢喝。
秋蘭問她是否歇午覺,她搖搖頭。
“以前王爺送了我一把梧桐木的古琴,你找出來,我練練。”駱寧道。
秋蘭道是。
很快,古琴找了出來,秋蘭替駱寧放好琴凳,坐在旁邊焚香:“大小姐,怎突然要撫琴?”
“我只是在想王爺的話。”駱寧說。
秋蘭:“王爺教訓了您?”
“他說過一次,我手段輕。”駱寧說。
秋蘭:“咱們又不是上戰場。”
“可白慈容每次對付我,都是奔著要我死的目的。”駱寧說。
秋蘭:“她無人性。”
又說,“大小姐,您不是這樣的人,沒必要為難自己。真變得像她一樣,您一定不會快樂。您本性跟她不一樣。”
駱寧笑了下:“所以我想彈彈琴。小時候改的譜子,很歡快。”
白氏說她性格平庸不討喜,駱寧不認。
她時常會替自己尋找一點快樂。好吃的、好玩的,甚至和黑狗一起瘋,駱寧也覺得心情愉悅。
她心里的恨,要用血來消除,可她心頭一角仍有點陽光。
她可以品嘗到美食、感受到暖陽,聞得見花香。
這些也很重要。
“我也會要她死的,但我要從長計議。秋蘭,我們的日子很長,不跟任何人爭一時痛快。”駱寧的手指,輕輕撥動琴弦。
她為自己彈奏了一曲。
這次,無比流暢。
她有愉快的琴聲,文綺院眾人都覺得大小姐心情好。故而,每個人的腳步都輕盈了不少,說話談笑也熱鬧了。
駱寧身處其中,知曉自己得到了生命。
這是鮮活的。
她不能為了白慈容、余卓這些人,搭上她的好心情。
八月二十一日,早起的風涼爽,空氣里飄蕩丹桂清香,馥郁濃烈;天高云遠,碧穹澄澈,連帶著人的心境都寬闊幾分。
藺昭一大清早出門,半晌才回來。
把東西遞給駱寧,藺昭對她道:“王爺說,這份是真品。他府上沒有贗品。”
駱寧:“……”
她捧著的時候,小心翼翼,又問藺昭,“咱們能借著真品造假一份嗎?”
萬一弄壞了,駱寧會心疼。
藺昭:“一時來不及,想要偽造至少得三五日。不過,我看王爺那意思,他也不在乎。雍王府好東西多。”
雍王的確財大氣粗。
他甚至把私鹽的秘密說給駱寧聽。光這一點,財力可通天了。
“那盡可能保護好它吧。”駱寧道。
藺昭:“王妃,能再給我瞧瞧嗎?我還沒見過。”
駱寧失笑:“給你保管,等去王家的時候你給我就行了。”
藺昭道謝。
眼瞧著到了建寧侯府宴請的日子。
堂妹駱宛來找駱寧。
“二姐姐竟也要去。她的丫鬟告訴了我娘,叫準備她的馬車。”駱宛說。
她口中的二姐姐,是駱寧的庶妹駱宣。
駱宣以前是侯夫人的馬前卒,替她沖鋒陷陣。而后摔傷腿,落下了傷殘,走路時有點跛。
從此,駱宣消沉了,幾乎閉門不出;而侯夫人屢次失敗,時常被禁足,駱宣不到她跟前,她也用不上駱宣。
建寧侯府大肆操辦宴席,駱宣竟也要去。
“我娘肯定也會去吧?”駱寧問。
駱宛:“是,大伯母要準備八乘華蓋馬車。”
駱寧:“這臺戲,挺有意思。”
駱宛好奇看著她,突然說:“大姐姐,我總感覺表姑娘會欺負你,而且籌備好了。”
“我也覺得。”
駱宛:“……”
姊妹倆相視一笑。
駱宛又問她:“你怕不怕?”
“還好。”
“換做是我,寧可不去。這種觸霉頭的事,先讓了他們。反正我自有前途。”駱宛說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