衛青接過劉虞遞來的軍報,手指微微一頓,燭光在他玄甲上映出流動的暗芒。
這位曾七戰七捷的大將軍掃過羊皮上的“稱公”二字,鼻腔里漏出極輕的冷哼,像極了當年聽聞匈奴左賢王自立單于時的神情。
“好個遼東公!”霍去病突然笑出聲來,這位被后世稱作游牧民族“命中魔星”的青年將軍,目光堅毅的望向了九州山河屏風上的遼東郡位置。
“當年先祖追匈奴至狼居胥山,倒不知遼東竟藏著條想化龍的蛇。”霍去病走到九州山河屏風附近,指尖劃過屏風上蜿蜒的遼水,雙臂的肌肉繃緊如弓弦。
岳飛沉默的望向眾人,燭光在他深邃的眉眼間跳動,恍惚間又見臨安殿上那十二道金牌刺目的朱砂。
似乎想起昔日的往事一般,岳飛喃喃自語道:“僭越之禍,甚于外敵。”
盧植目光投向主位上的劉虞,聲音如洪鐘的說道:“此獠既敢裂土,必恃險而守,若從遼西郡出兵平亂,必經遼澤,還需從長計議啊!”
劉虞捻著胡須尚未開口,府外忽有馬蹄聲裂空而來,劉虞與劉辯知道又有軍情急報,立刻走出州牧府。
一名親兵翻身下馬,疾步呈上密函,幽州牧劉虞展閱時臉色驟變,失聲道:“公孫度遣使鮮卑,贈戰馬三千匹,以為外援!”
“鮮卑?哪個部落的鮮卑?據小侄所知,遼東郡北部的鮮卑部落并非統一的整體,而是互相攻伐的多個部落!”劉辯聽聞鮮卑之名,突然想起慕容恪、慕容垂兄弟勸說軻比能帶領中部鮮卑,已經前往烏候秦水,與慕容鮮卑結盟。
若是公孫度聯合的乃是慕容鮮卑與軻比能的聯盟集團,那此事就有些棘手了。
“乃處于北方鮮卑最東部,靠近玄菟郡的宇文部落。”劉虞見到劉辯詢問,立刻輕聲說道。
劉辯聽聞并非慕容鮮卑,暗中長吁了口氣。
兩人返回府內后,又向眾人說明情況。
“戰馬三千匹,真是好大的手筆!夠我們組建一支輕騎兵了!”霍去病驟然轉身,披風卷起勁風掃過取暖的炭盆,濺起星火無數。
霍去病眼底燃起灼灼光華,仿佛又看見祁連山下萬馬奔騰的煙塵。
衛青望向屏風上的九州山河圖,遼東地形在燭光下忽明忽暗。
沉吟良久,衛青緩緩說道:“遼隧、襄平、番汗三城互為犄角,若強攻必陷泥沼。何況聽聞年初公孫度已經將宗族之女嫁給了扶余國王,我們幾乎很難從遼西郡出兵攻打遼東。
如果我們能造出大船,渡過大海,從遼東郡南部登岸,不但能奇襲樂浪郡,還能神兵天降的出現在敵人的身后。
那時,遼東勢力得知我們出現在他們的身后,定會造成動亂,我們趁勢進兵,必能大勝!”
“仲卿之謀,正與鵬舉不謀而合。我與鵬舉早已經看出公孫度的不臣之心,故而這些年一直在暗中打造船只。
去年進攻遼西郡時,沿著淺海運輸糧食的大船就是我們的船匠建造而出。
只是想要建造可以容納數千人以上,且還能渡過渤海的大船,暫時還無法做到。
好在今年有位來自吳越之地的巨匠前來相投,不出意外,明年就能造出可以渡過渤海的大型船只!”劉辯胸有成竹的說道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