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了您的這部,除了上的享受,也讓我們對hiv有了更深入的了解,消除了很多因為未知而產生的恐懼。”
“能讓你們對這樣的疾病多一些正確的認識,這也是我的榮幸。”
簽好了兩本書,面前的金發中年男人跟林朝陽攀談了幾句,這樣的情形在這一天時間里不斷重復發生。讀者就是上帝,林朝陽主打的就是個熱情服務。
又送走了十幾個熱心讀者,見隊伍僅剩下幾個人,他不由得松了口氣,總算是可以休息了。心情輕松下來,林朝陽簽名的動作都快了不少,沒過幾分鐘,終于只剩下最后一個讀者。
林朝陽特地寫了一段祝福語送給眼前的小伙子,打算做個完美的收尾,恰好在這個時候,一個二十多歲的棕發女郎挎著一只大購物袋,匆匆跑進了書店。
“女士,你的時間掐的可真好!”林朝陽停下擰筆帽的動作,和棕發女郎開了個玩笑。
“謝謝,真是幸運的一天!”
棕發女郎笑容燦爛,將大購物袋里的書全都掏了出來。
“你是把家里的書房都搬空了嗎?”
書店里就剩下這一位讀者,林朝陽也不著急了,跟棕發女郎聊起了天。
“我父親是您的忠實讀者,這些書都是他的收藏。”
林朝陽翻看著書,發現里面不僅有他在美國出版的書,還有在別的國家出版的,法文版《楚門的世界》、德文版《渡舟記》……里面甚至有日文版《闖關東》。
“看來你父親很喜歡旅行和讀書,請替我轉達我對他的感謝。”
“謝謝,他會開心的!”
棕發女郎的眼中藏著幾份悲傷,林朝陽這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問題。
“你父親……”
跟棕發女郎聊了幾句,林朝陽才知道她叫弗雷婭·麥金尼,今天是特地開車從鹽湖城過來的。她的父親叫安杰洛·麥金尼,是鹽湖城猶他大學藝術學院的教授。
安杰洛教的是藝術學,因而對林朝陽的《梵高之死》甚為喜愛,他生前在各國旅行,搜集了不少林朝陽的作品。
“這些書其實也看不懂,但他認為很有紀念意義。”弗雷婭·麥金尼有些傷感的說。
每到一處旅行,都會搜集自己的作品,這要算死忠讀者了。
林朝陽聽著弗雷婭的話心中也有些發堵,他鄭重的在每一本書上都寫下一段話,最后留下自己的名字。“很遺憾沒能跟你父親見上一面,我為有他這樣的讀者而感到榮幸!”
“謝謝!”弗雷婭·麥金尼感動的說道。
送走了弗雷婭·麥金尼,天色已經暗了下來,林朝陽站在書店門口有些出神。
陶玉書來到他的身邊,問他:“在想什么?”
“文章千載一知己!”
林朝陽沒有回答她的話,而是念了句詩。
眼神交匯之間意念相通,陶玉書笑容溫柔,“這大概就是簽售會的意義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