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順突然冒出一個念頭:“你說,要是咱倆冒充昭寧郡主的字跡,給殿下寫一封信,說后悔背叛他,再勸他好好吃飯,會怎么樣?”
“你瘋啦?”桂全震驚,“殿下被昭寧郡主騙了那么多次,這次肯定不會再信了!”
德順揉了揉臉頰小聲嘀咕:“誰知道呢,萬一殿下又信了一次……”
“你倆在咕噥什么呢?”
陸嘉澤提著食盒進來。
他是來探望陸映的,雖然素日里一向很怕他,可兩人到底是堂兄弟,還是有些情分在的,更何況他爹娘也十分喜愛陸映。
桂全和德順把煩惱告訴他,順便問道:“世子爺您來說說,殿下他會不會相信?”
陸嘉澤瞅著那幾封書信,心虛地蹭了蹭鼻尖。
看樣子,堂兄還不知道這些信根本就不是沈姐姐寫的。
他輕咳一聲:“也許會相信吧。”
德順得意地睨了眼桂全,笑瞇瞇道:“奴才也是這么想的。奴才瞧著殿下吃不好睡不好的,短短兩日清瘦了一圈,這心里真是著急,奴才想偽造昭寧郡主的筆跡,勸殿下好好吃飯。”
“昭寧郡主的字寫的那么漂亮,你怎么偽造?”桂全反駁,“這事兒根本行不通!”
眼看兩人又要吵起來,陸嘉澤再次心虛開口:“其實,也不是沒有辦法……”
陸嘉澤悄悄把兩人帶出皇宮,徑直拐進了七寶閣。
文梨落撥弄著金算盤,好奇地抬眼看向他們,眼尖地識別出二人的身份:“公公?”
陸嘉澤落座:“我堂兄最近為了沈姐姐不吃不喝,人都快瘦成干了。文妹妹,咱們得繼續偽造沈姐姐的筆跡,與他書信往來,好歹哄著他熬過最難捱的這段時間。”
“他竟如此深情……”
文梨落感喟,不由瞟了眼賬面。
她家老板惹出這筆情債,卻不聞不問把太子晾在那里,只叫她去打聽從前那些家仆的下落。
果真是個薄情的美人兒。
桂全和德順摩拳擦掌:“如果真能偽造出昭寧郡主的字跡,那我們可有好些話想勸解殿下,都是平時不方便說的,或者說了殿下不聽的。在殿下心里,昭寧郡主到底與我們不一樣,由她說出來,殿下一定會聽。”
文梨落鋪開文房四寶:“你們說,我來寫。”
桂全和德順激動地對視一眼。
桂全一邊抓耳撓腮,一邊道:“文姑娘可以這么寫:背叛殿下實屬情非得已,我肩負家仇不得不報,可殿下偏偏袒護沈家和沈云兮,以致于我不得不做出這種選擇。我對殿下用情至深,海枯石爛也不足以形容,然而殿下身邊的鶯鶯燕燕實在多到令我生氣,尤其是您還迎娶了我的宿敵沈云兮。這些天我常常想,是不是只有您不再當太子,我才能獨占您?”
陸嘉澤一邊剝花生吃,一邊豎著耳朵聆聽。
越聽,越是那么回事兒。
不愧是跟在堂兄身邊多年的內侍,瞧瞧,字字句句都在表達愛意,便是背叛也成了深愛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