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那種人,自幼缺愛,所以有事沒事就喜歡扮演情種,可把他自己感動壞了。”沈銀翎評價,“你說的不錯,男人確實都挺煩的。圣人言,‘“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,近之則不遜,遠之則怨’,我倒覺得,這句話用來評價男子其實更為貼切。”
薛綿綿被她逗笑。
她依賴地挽住沈銀翎:“昭昭,我今夜不想回關家了,我想與你一道睡。”
沈銀翎:“……”
使不得。
托陸映的福,她身中蠱毒,還指望陸映為她解毒呢!
長街上點著許多花燈。
陸映換了一身常服,親自找出宮的時候,就看見沈銀翎和薛綿綿站在拱橋上。
滿街熙攘,她倆一人提一盞燈,看倒映在水里的明月。
一艘畫舫徐徐駛來,船槳攪碎了明月,留下長長的粼粼波光。
他借著燈火,看了片刻沈銀翎的臉,目光才沉沉落在她和薛綿綿緊緊相牽的手上。
薛伶不知何時出現的,慵懶道:“她們姑娘家就是如此,有事沒事就愛牽個手。以前薛晴晴還在府里的時候,她們姐妹倆去西房小解都要手牽手去。”
陸映輕笑兩聲。
薛伶挑眉。
他陪在陸映身邊,知曉自打登基以來,他就很少會笑。
沈銀翎……
還真是他的心肝小寶貝。
陸映負著手踏上拱橋:“沈昭昭。”
沈銀翎轉身看他,嘆了口氣,直白道:“討厭的人來了。”
薛綿綿也注意到了跟在陸映身后的薛伶,不由攥緊好姐妹的手。
薛伶不爽:“我是鬼嗎?!你看見我就怕成這樣!”
薛綿綿咬著嘴唇,想要點頭,被他身上那股子狠勁兒震懾住,只好使勁兒搖頭。
薛伶嗤笑,沒好氣道:“我是鬼,你的好姐妹是會捉鬼的鐘馗,是不是?”
薛綿綿望了一眼沈銀翎。
圓杏眼里盡是崇敬。
她的好姐妹雖然不是鐘馗,但卻能從魑魅魍魎中庇佑她。
她緊緊貼著沈銀翎,堅定的小小聲:“昭昭是天底下最厲害的人!我這輩子都要和昭昭在一起!”
陸映狹眸里劃過一絲嫉妒。
他拉過沈銀翎:“時辰不早,我們先行回宮。”
“可是——”
薛綿綿還想說什么,卻被薛伶拽住。
對上青年昳麗邪肆的桃花面,她緊張:“你……”
薛伶傾身,視線與她平齊。
他難得正經:“放心,不對你做什么。我好歹也是你阿兄,關家待你不好,你應當回娘家才對,是不是?所以今夜跟我回薛家歇息,好不好?”
青年存著重新開始的心思,便作出一副溫柔的模樣,似是精心編織的羅網。
馬車里。
沈銀翎和陸映糾纏擁吻。
行駛過御街時,車廂里的燈燭驟然燃盡。
昏暗里,一滴汗珠滾過陸映高挺漂亮的鼻梁。
他啞聲:“砸了關家的門,還打了關老夫人……沈昭昭,你膽子愈發大了。真不怕明日關侍郎上書彈劾你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