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田叔,卻基本查到了該查到的一切。”
“——臨江王請。”
·
·
·
天子啟很惱火。
“好歹也要讓我尋個由頭,好到宮外走走、看看;”
天子啟意識到:自己之所以如此惱火,主要還是劉榮‘突然發難’,打亂了自己的計劃和節奏。
嘴上說著,劉榮便借著轉身的功夫,若有所指的撇了眼劉淤腰間,那枚兩寸見方的金印。
待二人循聲望去,便見院門外不遠處,鳳凰殿的其余兩位公子穿戴整齊,正和彼此客套著什么。
天子啟很不喜歡這種感覺。
“——公孫詭,被梁王藏在了王宮之中。”
“王兄先請;”
至于臨江王殿下,卻是被劉榮這句話嚇得當即僵住身,畏畏縮縮撇了眼劉榮的背影;
“——臨江王不必客套~”
“左右不是什么急切的事。”
——忙完開春這陣,便趁著夏天去甘泉宮,好生療養療養。
“倒是有一件事,要警醒臨江王。”
聽聞劉榮此言,臨江王劉淤本著‘反正想不明白,索性不去深想’的原則,當即將胸膛拍的砰砰作響。
“大哥不是說這五禽戲,小孩子不能打的嗎?”
“倒是有些似鳥、禽之類?”
“貿然以監國的重擔壓下,太子扛不起來事小,被壓斷了脊梁事大。”
二人正交談間,院門外響起一陣略有些嘈雜的言語聲;
“田叔回來之后,大概率會大事化小、小事化了;”
病從口入、禍從口出的道理,天子啟或許不懂;
“叫個什么來著……”
“老三的王印,要不還是掛在脖子上吧。”
民望這個東西,臣下當然是萬萬不能有,但君卻是可以去爭的。
看著弟弟如臨大敵,卻又分明智商捉急的憨傻模樣,劉榮如是說道。
至于一旁的公子劉淤,聞言卻是先一愣;
片刻之后,又滿是鄭重莊嚴的沉沉一點頭!
劉榮將天子啟本就打算做的事,攬功攬到了自己頭上,天子啟心里確實有些不舒服;
漢家也歷來都有放養儲君,并為儲君編織羽翼、造勢鋪路的傳統。
“呃,根本就不讓寡人,和河間王看的?”
“再同梁王演兩天‘什么也沒查到,當真氣煞我也’的戲碼,便也該折返回朝了。”
聽出劉榮話語中的調侃之意,老二劉德只一陣辛苦憋笑,手上動作都不免變了形。
聽聞劉榮這一番‘提醒’,才如夢方醒般趕忙停了動作,用手緊緊攥住那枚王印,開始單手打起五禽戲來……
相較于虛無縹緲的聲望、名譽,天子啟更愿意得到看得見、摸得著的東西。
略帶自嘲的一語,天子啟便也算是大致有了決斷。
如果在乎名聲、民望,天子啟就不會在小半年前,喊出那句殺氣騰騰的‘深入多殺為要’。
言之鑿鑿的說著,公子劉淤不忘低下頭,將腰間金印握的更緊了些。
而在劉淤身前、身側,兩個做哥哥的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