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從今往后,我漢家除了每年夏、秋時節種植的粟,便又能多出冬、春種植的麥;”
“原本的一種糧食變成兩種——還都是主糧!”
“就算糧食產量,會因為土地失肥而下降些,我漢家的糧食總產量,也起碼會多出個七八成。”
“——物以稀為貴;”
“糧食不再緊缺,糧價就必定會下降。”
“至此,孤此番平抑糧價,就不再是平抑關中今年的糧價,而是平抑了往后每一年的糧價。”
自信滿滿的說著,劉榮更是自得的站起身,雙手背負于身后,慢條斯理的來回踱起步。
一邊踱步,嘴上一邊還不忘繼續說道:“除了平抑了糧價,我漢家也將從此,而不再缺軍糧。”
“——有更多的軍糧儲備,便意味著我漢家,無論是面對關東的不恭宗藩,還是面對北方的蠻狄匈奴,都會有更多的底氣。”
“朝堂府庫充盈,百姓民豐衣足食,軍中將士不再憂心于糧草。”
“這,又如何不是孤這個太子儲君,在為君父分憂——在為宗廟、社稷謀劃呢?”
說完這些話,劉榮終是含笑坐回了座位,只遞給老岑邁一個‘你覺得呢?’的曖昧眼神。
見此,老岑邁稍有些遲疑的低下頭,陷入了短暫的思慮之中。
——旁的不說,單說劉榮此番平抑糧價;
一萬萬三千萬錢買入的宿麥,在被研磨成粉之后,將賣出三萬萬錢的價格,少府內帑獲利一萬萬七千萬錢;
從內帑調撥,供劉榮平抑糧價的五百萬石平價粟,以五十五錢每石的價格賣出,在秋收之后,很可能以三十五錢每石,甚至更低的的價格便能買回,獲利一萬萬錢以上!
至于支出,也就是少府內帑自掏腰包——花費至多不過兩千萬錢,為關中的每一個縣,配備總共上千具石磨。
總結:劉榮此番平抑糧價,少府賺得盆滿缽滿不說,還賺盡了好名聲!
其實就算拋開賺錢不說——哪怕這些事兒,少府分逼不賺,甚至還虧了點兒,這也是實打實的政績,是實打實‘安民’‘安邦’的善政!
但劉榮給岑邁展現出來的,卻是錢要賺,國要安,民要保——面面俱到,都不影響……
“館陶主,恐怕近幾日,就會召見家上了。”
暗下咽了口唾沫,老岑邁給出了自己的擔憂。
但對此,劉榮卻是嗤之以鼻。
“少府不必憂慮于館陶姑母。”
“只需要告訴孤:日后,若是有類似的事,孤還能不能指望少府?”
“——若是能,那孤這里,還有那么百八十個即能充盈少府內帑,又對我漢家有百利而無一害的好法子;”
“若是不能,那孤縱是心有不忍,也只得另起爐灶——求得父皇允準,也在太子宮搞一個少府之類的‘太子庫’。”
···
“如何?”
“少府,要不要跟著孤一起,去做些利國利民,同時又利己的‘大事’?”
(本章完)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