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換做麥粉面食,卻并不需要這么多!
早餐就著熱湯吃兩個餅,晚上再吃一碗熱湯面——總共算下來,一個成年壯勞力,一個月頂多也就需要一石半的麥粉!
雖然依舊只是七八成飽,而且中間也要夾雜幾頓粟米粥、雜糧粥,但比起之前,同樣只能吃七八成飽的粟,卻也能省下不少糧食!
再有,便是相較于粟,麥粉面食更有‘滋味’。
這里的滋味不單指口感,而是主要指面食咀嚼過程中,那令人無法忽視的甜味。
作為農耕文明,華夏民族不可能不知道甜味,究竟意味著什么。
——甜、咸兩種味道,在華夏封建文明的認知中,幾乎是和‘營養’劃等號的!
事實也確實如此。
短短十幾天的時間,長安一帶的百姓便發現:自打吃了面食,家里的女人氣色越來越好,男人們的力氣也越來越大;
原本瘦弱些的仔仔,也總算是有了點精神氣,甚至還長的壯實了些!
又便宜,又好吃,又頂飽,又有甜味(營養);
但凡是個腦子正常的人,都不至于選錯這樣一道送分題。
關中的百姓們吃起了面食,糧商們自然就坐蠟了。
——什么情況?
不吃粟了?
那我手里的粟怎么辦?
根據簡單地商業邏輯退路,大部分糧商做出反應:降價!
第一次降價,商人們便直接自砍大動脈:五十五錢每石,向太子的平價粟看齊!
然而,并沒有什么卵用。
有五十錢每石的麥粉,關中已經沒人愿意花更高的價格,買粟來吃了。
第二次降價,商人們咬緊了后槽牙,鼓起了畢生都不曾有過的大魄力——直接以收購時的成本價出售,四十二至四十六錢每石!
商人們想:比太子的平價粟低這么多,比那什么麥粉也便宜不少,這下總賣的出去了吧?
結果,依舊不盡如人意。
——華夏百姓,永遠是最精明,同時又最憨厚的民族。
經過簡單的計算,老百姓便得出結論:若是吃粟,每個壯勞力每個月要吃二石,吃麥粉卻只需要一石半;
而一石半麥粉,只需要七十五錢。
所以,除非粟的價格,跌到七十五錢二石,即三十七錢每石,否則,吃粟就是不劃算的。
甚至即便粟的價格,真的降到了三十七錢每石,也不過是和麥粉的價格,或者說‘價值’平齊而已;
考慮到麥粉面食更好吃、更頂飽,且明顯對人好處更大、吃了更有力氣,即便是三十七錢每石的粟,其性價比,也依舊比不上五十錢每石的麥粉。
再者,老百姓心里,那也是有一桿秤的。
——之前沒麥粉,只能吃粟,俺們求爺爺告奶奶,想少花點錢買你的粟;
你特么鼻孔朝天,恨不能讓我跪地磕頭,才愿意把九十錢每石的粟,以八十九錢的價格賣給我!
現在想讓我買你的粟?
想屁吃!
就算多花點錢,買太子的平價麥粉,俺也不讓你們這些個良心讓狗吃了的黑商,賺走俺一個子兒!
于是,商人們開始哭了。
賣不出去啊~
四十二錢的成本價,甚至是在此基礎上,每天再往下降二錢——都降到三十六錢了,還是賣不出去啊~
再找人一打聽:好家伙!
少府這些年,不顯山不露水,居然存下了上千萬石宿麥!
火力全開的磨成麥粉,居然能有六七百萬石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