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這里,商人們便不得不如喪考妣的低著頭,找上了各自背后的靠山。
——再不做點什么,大家就要玩兒完辣……
上千萬石宿麥,僅僅還只是少府內帑的庫存!
宿麥這東西,太仆也有!
民間也有!
如果朝堂想找,給出個二三十錢的價格,再收個幾百萬石,完全不在話下!
就這樣,商人們找上了各自的靠山;
靠山們找上了背后的大人物;
大人物們,又不約而同的聚在了堂邑侯府——找上了最終大boss,館陶公主劉嫖……
“也不知道此刻,館陶姑母,作何感想?”
“嘿;”
“就這么個玩意兒,還想把女兒嫁進孤的太子宮,做我漢家的太子妃?”
“——有了這一遭,便是皇祖母那邊,恐怕都不怎么愿意讓阿嬌,做我漢家的太子妃了吧?”
“嘿;”
“嘿嘿……”
如是想著,劉榮愜意的翻了個身,打算舒舒坦坦的睡個回籠覺。
正要入睡,身后傳來葵五那雷鳴般粗狂的呼號聲,只惹得劉榮眉頭猛地一皺。
“殿下!”
“館陶主派了人,說是召殿下赴宴!”
半睡半醒的狀態被嚇醒,劉榮只沒好氣的稍坐起身,白了葵五一眼;
待憨寺人不明所以的撓了撓頭,才滿不在乎的躺回了榻上,背對著葵五丟下一句:“不去。”
“——還真當自己是項籍,上下嘴皮子一碰,便能給孤設鴻門宴?”
“就算她館陶主是魯公項籍,孤,也不是昔日之沛公……”
···
“去,告訴來人;”
“就說太子操勞多日,難得有閑暇,正忙著睡覺呢。”
“若是要見,便勞她館陶長公主,書帖一封遞上,再親自走一趟。”
“——非要孤親自登門,也不是不行;”
“只孤公務纏身,怎也得等到秋收之后,父皇移駕長安之時,才能抽出閑暇……”
說到最后,劉榮的語調中,已經是帶上了濃重的睡音。
用上僅剩的一點力氣,給葵五擺了擺手;
隨著那只手軟趴趴落回榻上,不多時,便是震天鼾聲響起,占據了小半座太子宮上空。
——這段時間,劉榮也累壞了……
雖然始終穩如老狗,一點不慌,但也是真的累壞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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尚冠里,堂邑侯府側堂。
相比起正式會客的正堂,側堂明顯大出不少,能容納更多的人。
但在此刻,即便是這更大一些的側堂,也被一個個垂頭喪氣的人影,給塞了個滿滿當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