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。
傅辭正彎著腰,挨個打開面前的打包盒。
暖黃色的燈光,打在傅辭的身上,借著微弱的光線,林舒晚一眼便注意到了,他脖子上那塊不同尋常的青紫。
看著打包盒里賣相不太好的飯菜,回想起傅辭中午的不告而別,林舒晚瞬間有種如鯁在喉的感覺。
她一臉嫌棄的撇撇嘴,本想硬氣一點,不吃這些飯菜,奈何肚子不爭氣的叫了起來,無奈之下,林舒晚只好拿起筷子,低著頭,狼吞虎咽的扒拉起打包盒里的飯菜。
和她剛才所想的一樣,傅辭帶來的這些飯菜,不僅賣相不怎么樣,味道更是一般,吃起來有種味同嚼蠟的感覺。
可她已經將近一天沒進食了,自然不能太挑剔,于是林舒晚硬著頭皮的把桌上的飯菜吃掉了大半,勉強填飽了肚子,便立即放下筷子,重新坐回了床上。
她眼瞼微斂,眸光不自覺的再次瞥到傅辭脖子上那塊青紫的痕跡,嘴唇微抿,不動聲色的出聲詢問道:
“這些飯菜你是從哪兒打包的?給我個地址,改天我想吃了,也好找地方,去買一點兒。”
“不得不說,這飯菜的味道挺獨特的,京都大部分餐館的廚子,都做不出來這個味兒。”
傅辭的眼皮抬都沒抬一下,對于林舒晚剛才的問題,幾乎置若罔聞。
他緩緩的站起身,將桌上的殘羹剩飯一并收拾到垃圾桶里,冷聲道:“林舒晚,能吃就行了,別問那么多。”
“這幾天我要出一趟遠門,不能在這兒照顧你,商女士那邊,我來應付,你如果有什么需要,就給韓鋒打電話。”
“什么事情,都等我回來之后再說,好嗎?”
最后一句話,雖然是商量的語氣,但給人一種不容置疑的意味。
林舒晚知道,傅辭這是在通知自己。
她的臉色陡然一沉,本想對他脖子上的痕跡視而不見,睜一只眼閉一只眼,草率的糊弄過去,此時見他這種態度,頓時怒從中來,冷嘲道:
“傅辭,這幾天你是要離開京都嗎,所以才不能在醫院照顧我?”
“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兒,讓你這么著急,甚至連商女士那邊,都不顧忌了?”
林舒晚輕嗤一聲,眼神愈發的冷,嘴角情不自禁的帶上了幾分譏誚,忍不住猜測道:
“是不是許清溪那邊,出了什么事兒,才讓你一下子慌了神?”
話音落下,林舒晚紅唇微勾,直勾勾的凝視著傅辭的眸子,不放過他臉上一絲一毫表情的變化。
見林舒晚這么快便戳破了自己的謊言,傅辭笑了笑,索性不再偽裝,直接承認道:
“對,你沒猜錯,這幾天我確實要出去一趟,陪許清溪。”
“最近一周,我都不在京都,也沒心情照顧你。”
“林舒晚,我出去的這段時間里,你給我好好的在醫院待著,哪兒都不要去,知道嗎?”
傅辭不由分說的命令道,完全不給林舒晚拒絕的機會。
哪知。
林舒晚完全不吃他這一套兒,壓根沒把他的警告放在心上。
她紅唇微勾,說出來的話,聽起來格外的刺耳:
“傅辭,許清溪都敢在你脖子上,給你留下那塊曖昧的吻痕,正大光明的挑釁我。你憑什么覺得,我會聽你的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