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述元巴拉巴拉將李仕山夸獎了一番后,話鋒一轉,語氣變得審慎起來。
“但是……他擔任縣委副書記、主持縣委全面工作的時間,畢竟還太短了些。”
“現在直接提任縣委書記,是否……略顯倉促?”
“干部任用條例,還是強調必要的臺階和資歷積累的。”
“我看是不是可以先放到縣長的位置上過渡一下,重新選擇一名更加穩重的同志擔任。”
姚述元表述完自己的意見,項成儒握著茶杯的手指幾不可察地收緊了一下。
他眼神瞬間變得如同淬了寒冰的利刃,銳利地射向姚述元。
今天的議題,都是提前充分醞釀、打過招呼的。
尤其是他項成儒親自點名的議題,其意不言自明。
姚述元這個一向低調、幾乎在常委會上成了“隱形人”的本土勢力殘余代表,此刻竟敢跳出來唱反調?
這個信號,極其危險!
坐在會議室角落的洪華眼神也警覺起來。
姚述元此人,是在項成書記整合漢南省的過程中,幾次清洗中幸存下來。
其中主要原因還是他做事滴水不漏,讓項書記一直抓不到把柄,再加之上面有人打過招呼,再到后來他一直表現得極其低調,近乎逆來順受。
項書記權衡之下,打算等他任期自然結束,再名正言順地將其挪到人大或政協養老。
沒想到,今天他竟然在這個場合,對著項書記力推的李仕山開了第一槍!
誰給他的勇氣?
項成儒眼角的余光,如同冰冷的探針,不動聲色地掃過身旁依舊垂目看著筆記本、仿佛置身事外的省長顧常青。
那金絲眼鏡反射著頂燈的光芒,讓人看不清他鏡片后的眼神。
難道……姚述元這枚沉寂已久的棋子,已經悄然落在了顧常青的棋盤之上?
這個可能性,非常大!
一股凜冽的寒意,在項成儒心底悄然升起。
他沒有立刻說話,只是端起茶杯,輕輕吹了吹浮沫,動作從容不迫。
這短暫的沉默卻帶著巨大的壓迫感。
項成儒在醞釀,此刻這個質疑之聲,只是他們的一次試探。
但這個試探也必須要以雷霆之勢撲滅在萌芽里。
否則,后患無窮。
他放下茶杯,目光緩緩掃過全場,聲音不高,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穿透力:
“非常之時,當行非常之事,用非常之人!”
項成儒的語氣斬釘截鐵,“谷山的情況,在座各位都清楚。從一個吏治混亂、發展停滯的‘問題縣’,在短短時間內實現初步扭轉,展現出前所未有的活力和改革銳氣,李仕山同志居功至偉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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