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從澤看著蘇牧恭敬的神態,心中頗為得意。
能讓這樣的大才心悅誠服為自己所用,還是很有成就感的。
要讓一個人真正為己所用,必須要死心塌地,不能心存半點芥蒂。
而蘇牧心中最大的“心結”,無疑就是李仕山——這個他視若己出的學生。
如今,自己以家主之尊,親口許下對李仕山的保障,無異于給蘇牧吃了一顆定心丸。
讓他安心為自己效力的同時,這就能讓蘇牧安心百年之后,有人給他養老送終。
更何況,李仕山的存在,本身也是他拿捏蘇牧的另一重隱秘保障。
沈從澤心里暗爽一把后,把話題再次轉到如何平息眼前風波的事情上。
“蘇先生,”沈從澤指尖輕輕敲擊著紅木桌面,詢問道:“這個事情,最終該如何收尾?”
“眼前這場風波,最終該如何收尾?顧常青這次態度極為強硬,算是跟我攤牌了,必須要給他一個過得去的交代。”
隨后沈從澤就把情況講了一遍。
就在今天中午,沈從澤收到了一份資料,包括的內容就是曹永森的調查報告,分析的結論直接指向白朗。
隨后顧常青就給沈從澤打來的電話,只說了一件事,那就是關于白朗的后續工作安排。
這里面警告的意味已經很明顯了。
如果這件事不能合理的收場,白朗恐怕又要離開漢南。
蘇牧聽完后,只是微微一笑,笑容里帶著智珠在握的從容。
“這個顧常青說到底,不過是需要交一個人出去,平息眾怒而已。”
沈從澤也笑了笑,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,問道:“這個人選可不好找。動機要足夠,職位分量也要夠,還能讓人信服。”
“趙孝榮。”蘇牧緩緩吐出這個名字后,解釋道:“他的動機足夠,他與李仕山有舊怨。”
“正是因為李仕山,導致他被調回省里坐冷板凳,前途盡毀,此仇不可謂不深。”
“一個心懷怨恨、手握殘余資源的正廳級干部,完全有理由、也有能力策劃這一切,足夠扛起這口‘鍋’了。”
沈從澤在腦中反復權衡這個名字,手指停止敲擊,微微頷首。
“不錯,動機、實力、分量,都恰到好處。先生果然是算無遺策,恐怕早在布局之初,就已經想好了這步收尾的棋。”
蘇牧謙遜地微微躬身,“為您謀劃全局,善始善終,這本就是蘇牧的分內之事。”
兩人又就漢南事務的具體細節商議了片刻。
就在蘇牧以為今日的談話即將結束時,沈從澤卻突然話鋒一轉,狀似隨意地問道:“蘇先生,對沈峰……你怎么看?”
蘇牧心中一凜,知道今天的另一個重頭戲來了。
關于曹永森被抓的消息來源,他并未對沈從澤隱瞞。
這件事不能隱瞞,也隱瞞不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