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在,他必須給出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,徹底打消對方心中最后的疑慮。
“沈峰?”蘇牧沉吟片刻,似在仔細斟酌用詞,“是個可造之材,只是……心有積怨。”
“沈峰?”蘇牧沉吟片刻后說道:“可造之材,但心有積怨。”
“積怨?”沈從澤眉毛微微動了一下,意味深長的問道:“蘇先生,和沈峰很熟?”
“僅一面之緣,卻……知之甚深。”蘇牧坦然應對。
沈從澤沒有接話,只是靜靜地看著蘇牧,等待著他的解釋。
蘇牧語氣平淡,就像是陳述一件往事:“當年我那個不成器的學生把黃嵐鬧了個天翻地覆后,突然出現的沈峰就引起了我的注意。”
“我自然是要查,這一查,沒想到他還有如此坎坷的身世。”
他稍作停頓,繼續道:“這次,沈先生您安排我回漢南,我從您提供的可用人員名單里看到沈峰的名字,便動了見他一面的念頭。”
說到這里,蘇牧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笑意,“我當時告訴他,若遇到萬分緊急、關乎生死的情報,可以聯系我,我能將消息直達您的耳中。”
“沒想到,這次曹永森的事,他還真用上了這條線。”
沈從澤目光如炬,追問道:“為何要瞞著沈朗?”
蘇牧臉上適時地浮現一抹恰到好處的苦笑:“沈朗生性多疑。若我將與沈峰聯系之事告知他,只怕我的處境會更加艱難,甚至寸步難行。”
“您也知道,沈朗此前已逼得我與仕山公開決裂,使我無法再準確掌握我那學生的動向。”
“我與沈峰保持這條若即若離的線,說不定……將來能為我那學生,在關鍵時刻留下一絲回旋的余地。”
這一番解釋,沈從澤微微點頭,可是想到沈峰,他的臉上又冷了下來。
“我還能不知道沈峰這小子的心思。”沈從澤冷哼一聲,繼續說道:“他既想通過你來向我邀功,又能踩一腳沈朗,試圖獲得家族更多的資源。”
說到這里,沈從澤眼露兇光,“此子其心可誅。”
蘇牧聞言,卻呵呵輕笑起來,“先生既能容得下與沈朗屢次交鋒的李仕山,為何就容不下一個您本家的遠房侄子沈峰呢?”
“這不一樣。”沈從澤斷然否定,神色嚴肅,“李仕山再能折騰,終究是外人,亂不了我沈家的根基。”
“但沈峰不同,他體內流著沈家的血!”
說到這里,沈從澤的臉色更冷,“這小子背后站著的是哪一房的人,我心里清楚得很。”
蘇牧卻不慌不忙,進言道:“這不正好嗎?”
“留著沈峰,其一,可以讓那些不安分的人更容易露出馬腳;”
“其二,也能給沈朗再立一塊磨刀石。若他日后真有尾大不掉之勢,想要收拾,也不過是先生您一句話的事情。”
沈從澤陷入沉思。
他清楚,若此刻對沈峰采取強硬手段,家族內部那幾房人必然不會善罷甘休,很可能引發不必要的內耗。
眼下外部大環境對沈家并非完全有利,穩定壓倒一切。
或許真如蘇牧所言,暫且靜觀其變,若沈峰真有坐大的苗頭,再出手收拾也不遲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