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說壽王不允許她出府,但徐渡幡卻不愿意給她下禁足令。
這府中雖有一半都是壽王的人,可這明面上的事都由他裁奪。
宋斬秋對于出府這件事慎之又慎,是因為她明白,不僅壽王在盯著她,太子也在盯著她,回頭又要想方設法哄一通徐渡幡,性價比實在是低。
她將房門鎖死,與小丫頭招呼說自己今日困乏,不愿起身。
宋斬秋將暗格里的比賽取了出來,揣在懷里,盤腿坐在榻上。
“系統,走你。”
系統收到指示,將她傳送至茶館附近一條無人的小巷中。
宋斬秋穿得普通,一身素色裙裾,戴了一頂帷帽,身邊也沒有仆人,走在人群中并不打眼。
再去茶樓有些麻煩,那小廝從前與她說過話,難保不會透露她的行蹤。
宋斬秋理了理眼前翻飛的帷幔,走出這條窄巷,融進熙熙攘攘的人群。
“給我導航一下,楚韻館怎么走。”
“導航功能已開啟,請宿主跟隨地面上的綠色箭頭前進。”
宋斬秋視線一落,地上果不其然多了一個巨大的箭頭,虛虛浮在地面上,旁人瞧不見。
她準備直接去尋槐柳,從前與他約的時候在下午,打他個措手不及,太子在上朝,應該顧不到這邊。
略略步行了片刻,眼前落入一個華美的樓閣,館外繁花繚繞,光是路過便能聽見里頭傳來的靡靡之音。
宋斬秋帶了許多銀子,全然不怕,施然踏入其中。
路過的人都朝她的背影多看了幾眼,暗道這是誰家癡心娘子來這種地方尋夫君。
宋斬秋一進去,只見滿世的金玉輝煌,臺上有小倌兒正折腰起舞,花瓣輕紗落下,落在地下這一桌一桌的客人身上,引得無數人一擲千金。
這里頭都是男人,千奇百怪的男人。
連管事媽媽都是男人。
卒她一踏入,他那雙精明的眼睛就瞄上了她。
“這位姑娘,怎么跑到我們這地兒來了?”
他搖著折扇,面上敷了淡淡的粉,端的是濃妝艷抹的妖媚。
“咱們這兒的爺們,你來捉也是捉不回去的,還是請回吧。”
香風濃烈,宋斬秋伸手搓了搓鼻子,無意和她多言,冷聲道:“我要點你們這兒的槐柳公子。”
女人來這買醉的事兒不多見,但亦不是沒有,這種癡心人的錢最是好賺,那人扇子一收,頗有些意味深長,柔聲細語:“姑娘,槐柳公子今日……”
他話未說完,只見宋斬秋從袖中摸出一錠金子,拋到他手中:“做不做生意,不做走了。”
這真金白銀掉他兜里了,哪有還回去的,宋斬秋立刻就被安排進一間廂房,茶水點心樣樣齊全。
木門微響,宋斬秋回首,瞧見那個筆直立挺的身影跨入房中,懷抱一把琴,神色冷淡。
“姑娘,我雖下九流,但賣藝不賣身。”
他冷凝著一張臉,跪坐在小幾面前,古琴放下,他正要開始彈。
宋斬秋卻起身將門窗都封死了,看起來像個不懷好意的女歹徒。
“姑娘,什么意思!?”
身為徐尉的暗樁,氣性自然很大,平日里他都是默默無聞,也沒有人會專門來點他。
如今來了一個,居然是個女登徒子。
他氣得臉頰微紅,看向她的目光滿含惱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