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蓮清眉頭一皺,剎那間只覺一股無名火冒出來。
就聽前方霍馳深有些驚訝地道:“媽,弟媳和斯禮,這是鬧別扭了?”
聲音不大,可身為練家子的霍斯禮耳力素來極強。
霍馳深話音剛落,前方正和姜沁保持距離走著的霍斯禮回頭瞥了眼過來,漆黑的眸里寒星點點,視線毫不避諱,直接落在霍馳深腿上,掃視進霍馳深眼里。
霍馳深表情微變,亦是同時,推著輪椅的袁蓮清注意到霍斯禮看過來,輪椅被踹飛的畫面頓時又在眼前播放,瞬間緊張起來。
氣氛僵持之間,霍斯禮冷冷盯向霍馳深,眼中警告意味濃厚。
盯得霍馳深臉色發白,又瞥了眼袁蓮清,這才將視線移開。
加長版保姆車內,姜沁先上了車。
扣好安全帶,便將頭靠到窗戶的方向,開始閉目養神。
幾秒后,聽見車門被輕輕關上的聲音,身旁人安全帶被扣好的聲音。
想起先前在樓上醫療室他又發瘋吻她,此時車廂里空間更小,姜沁心里不由還是騰起種不安感,可不料是否是霍斯禮良心發現,上車之后,一直到現在。
破天荒的,姜沁發現霍斯禮還挺規矩。
既沒有亂說什么,也沒對她怎么樣。
緊張的心回落下大半,姜沁閉著眼,又過片刻,靠在椅背上真的進入了睡眠狀態。
再醒來時,姜沁抬頭入目是一片碎鉆般的星空,好一會兒,她才反應過來自己身在何處。
繼而趕緊要起來,腰間卻被一條長臂箍著,令她起不了身。
“睡這么香?這是孕期反應里的嗜睡吧?你和那個老中醫,聯合起來騙我?還是,這次去醫院,才發現自己懷孕的?應該不是吧?”
姜沁臉色發白,側上方看去,對上霍斯禮冷白俊美的五官。
他垂眸看著她,眸色深暗幽深,她的頭枕在他手臂上,明顯是他趁她睡熟將她放倒的。
這個姿勢太奇怪,姜沁很想起來,但他的手環住她腰側,距離腹部太近。
太危險。
姜沁猜不準他是什么心思,有些不敢動。
但就這么承認,和洗干凈脖子送到劊子手面前有什么區別?
姜沁壓制住內心的慌亂,聲線很平淡:“我只是昨晚熬了夜,還有,誰讓你放我下來的?你手松開,我要起來。”
說著話,要去推他,聽見他加重了些呼吸聲。
英俊白皙的面孔倏然放大,姜沁瞳孔大睜。
吻再次不由分說地被他覆上她唇瓣。
“唔…!”姜沁奮力偏頭去躲,伸手去推,可霍斯禮的手臂如鋼鉗般將她禁錮。
她被他強橫抱到懷里,他大手牢牢箍住她腰背,她的手腕被他扣緊。
直到她被他吻得失了力氣,紅了眼睛,氣息不穩。
他這才終于大發慈悲般,將她放過。
可是這一放過,姜沁整個人都成了水,這會兒就是再想甩他一巴掌,那力道使勁兒拍出來,也還是和奶貓爪子輕輕拍沒什么區別。
“霍斯禮,你混…!”
蛋字沒說出來,氣惱之間,嘴竟再次被他用嘴堵住。
姜沁震驚地眼睛瞪大,眼睫毛都停止了眨。
心里一時間也好像想開了——也是,她不是他的對手,人菜的正確行為,是!退!賽!
萬幸,就在這時,攝影公司終于到了。
聽見通訊器里司機的聲音,恢復些力氣的姜沁趕緊從霍斯禮腿上下去,回到自己原本的座位坐好,快速打開車內自帶的化妝鏡,對著檢查并整理起衣服和頭發。
然而霍斯禮偏生就是這時,將車門打開,沒事人地下車。
車門還沒關上!
對著鏡子的姜沁剛巧看見鎖骨處他剛才留下的一枚吻痕。
心臟猛地加速,趕緊理了些頭發將其擋住。
然而這一理,就發現,另一側也有,而且不止一個!
亦是這時,姜沁聽見老太太的腳步聲在往她這邊靠近。
“沁沁呢?誒你這臭小子,怎么一個人下車了?沁沁呢?是睡著了嗎還是怎么了?”
邱蕙蘭邊走,語氣帶著對霍斯禮的埋怨,話顯然也是對著霍斯禮說的。
分辨出邱蕙蘭離車門僅有兩米不到的距離,姜沁對上鏡子里頭發和衣服都明顯凌亂的自己,瞬間心臟提到嗓子眼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