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少爺的小院中,小弟手持一把鐵劍,工藝尋常,材質一般,仔細觀瞧,竟然銹跡斑駁。
白少爺不缺錢,小弟也不缺錢,按理說小弟想要劍,應當能搞來一把好劍。可是現在小弟手中的劍,太過寒酸。
小弟卻在雨中舞劍,樂此不疲。仿佛這把銹劍,是他的至寶。
對他來說,此劍的確就是至寶,人間至寶。
從白少爺第一次見到小弟時,這把劍就一直跟隨著小弟,可白少爺從來沒見他拔出來,精致的劍鞘之下,竟然是一把如此殘破的鐵劍。白少爺自然知道這把劍的由來,也認識這把劍的主人,可是他從不說破。
小弟跟了他五年,這五年里,從未說過想學劍,即使,眼前之人是蜀山劍派新一代的七劍,他也從未向白少爺討教一招半式。
如今秋雨綿綿,小弟義憤,拔出鐵劍,卻已是銹跡斑駁。
“你想學劍嗎?”白少爺依靠在窗邊,向著雨中的小弟問道。
“想。”小弟施展白少爺教他的身法,形如游龍,在雨中穿梭。
“我教你啊。”白少爺說道。
“不學你的。”
“蜀山的學不學啊?”
“跟你有關的都不想學。”小弟答道。
白少爺笑道:“除了小弟,你有沒有別的名字。”
小弟不通劍法,就連舉劍的次數也不多。手腕無力,挽出幾朵劍花后,就再難舉劍。聽到白少爺的問話,他橫掃雨幕,答道:“明知故問!”
白少爺道:“這么喜歡鬧別扭,要不然你叫別扭吧。你是我家的書童,本少爺賜姓于你,以后你就叫白別扭。你別扭也白別扭。”
小弟道:“呸!”
白少爺道:“你這么囂張的書童,換到別人家,早就被打死了。也幸虧遇見的是我。”
小弟道:“就你這人最壞。”
白少爺道:“恰恰相反,我是個好人。是那種,即使你提出的要求十分無理取鬧,我也會滿足你那種好人。所以為了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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足你對我‘最壞’的幻想,我決定把你送去余府,好好體驗一下別人家的家規。”
小弟聞言并不答話,費力的舉劍,胡亂劈砍。他知道,白少爺雖然看似放浪,實則說話算數。已經說出口的話,便不是戲弄或是試探,而是通知。
白少爺的決定,小弟從來沒見誰可以改變。
于是小弟便在第二日,被送進了余府。
與他一同前來的,還有一位素未謀面的白衣文士。二人一同坐在余府客堂,等候余力。
白衣文士身邊,還坐著一位紫衣青年,小弟認得,這是余力手下的謀士,號重樓公子。至于他的真名,小弟不知道,白少爺沒說。
此時重樓公子也看向小弟,微笑點頭,開口道:“白府貴客,不知如何稱呼。”
重樓公子自然知道他是小弟,可是“小弟”這個稱呼,白少爺能叫,白府的丫鬟們能叫,他卻不能叫。
小弟面色平靜,彬彬有禮答道:“白別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