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要去皇上面前分辨,方才還囂張跋扈的幾人瞬間蔫了。
族長都露出了笑臉:“辰安啊,你看這件事,就是咱們宋家的事,咱們自己解決就行。”
“族長此言差矣,這件事涉及皇上關注的上京城大案,既然你們對此有疑慮,咱們就去御前。”
說完,宋辰安不由他們分說,直接讓衙役將宋家幾位長輩全都圍了。
“宋辰安,你想做什么?”平南侯怒斥,“這里都是你的長輩,你將弟弟抓起來還不夠,還要抓長輩?”
宋辰安根本不與他多說,讓衙役帶著他們就往外走。
幾個人被趕鴨子似的,趕上了一輛馬車,擠在狹小逼仄的車內,面面相覷。
誰也沒料到,宋辰安竟是如此離經叛道!
到了宮門口,他們再次看向宋辰安,他卻已經由內侍引路當先走了。
御書房。
皇帝正在批閱奏折,驟然瞧見書房內來了這么多人,有些詫異地看向宋辰安。
“皇上,這是臣整理出來,幻紫草案子的所有卷宗。”宋辰安躬身,雙手捧著卷宗。
皇帝看了卷宗,目光卻十分陰沉,盯著宋家眾人,似乎料到他們所為何來。
面對皇帝目光,最先頂不住的是平南侯,他“撲通”一聲就跪下去。
“皇上,老臣就這么,這么兩個嫡子,這長子將幼子抓了,說出去老臣的臉面實在是沒地方擱。”他說著,竟是落下兩行渾濁的淚水,“老臣知道彥初這小子最近是有些不知輕重,只是要辰安將他放回去,關起門來教訓,不是不管,還請皇上開恩!”
族長他們也紛紛跪下,低著頭不敢說話。
他們看似是在請求,實則就是倚老賣老,在逼迫皇上答應。
眼瞧這個情形,皇帝似乎也明白,為何宋辰安將他們帶到宮中。
他沉聲道:“最近的幾個案子,朕方才已經看了卷宗,的確是宋彥初打人在先,打得還都是幾位舉子,宋卿的處置非但沒有按照大越律例,反而還偏袒宋彥初,你們是在請求,將宋彥初按照律例處置?”
幾人面面相覷,不懂皇上是什么意思。
宋辰安解釋道:“舉子都是大越即將選拔的人才,毆打舉子者,杖二十,游街三日,徒三月!且一旦被發現,九族從此都與仕途無關。”
這是當初皇帝剛上任定下來的。
只因為那年,有個寒門子弟才華出眾。
有人嫉妒他,便在科舉之前,將他打成重傷,致使其無法參加科舉,還落下一輩子殘疾。
原本,他這輩子是完了。
可皇帝惜才,便特許他參加考試,他也不負眾望,脫穎而出,成為那一年的文科狀元郎。
皇帝便將他安排在翰林院,讓他做了個編修。
從那件事之后,為了避免科舉之前再出現此等劣跡,皇帝特意頒布此項禁令。
這些年,再無人犯下這等大罪。
宋彥初,實乃當世第一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