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?”
荊軻回頭瞄了一眼,“哦,那個啊,你先看看,總共三步,具體的一會兒再說,誒,你也來看看這小白條兒,呵,還打嗝呢。”
“你們快看,”段禾苗驚喜地喊出來,“它肚子剛才還癟著,現在圓滾滾的了。”
呂僅摸摸白條:“當然了,它吃了東西啊。”
阿山想了想:“我們興安里很多人養狗,我看他們都給它們吃糟糠拌菜葉子。”
“那伙食也太差了,”荊軻搖搖頭,“咱們有錢,給白條吃雞肝拌飯,還有腸子什么的,反正客人也不吃下水,都可以煮了給它吃。”
呂僅忽然想起什么,大聲說:“它要喝乳的吧?我家有羊酪漿哩,每天都運新的來,給錢小娘泡澡用。”
荊軻皺眉反問:“錢小娘?”
“我父親的妾。”
“……好吧。”
“聽說她的羊酪漿還要跟浴水煮熱了才能用呢。”
荊軻搖搖頭:“真能折騰。”
段靈兒在旁撐額看著這個叫做“青禾變法”的方案。
荊軻把每一條寫得很清楚,該怎么做、可能花多少錢、需要什么人。
方案分三步走,簡單來說就是:
一,找廚子;
二,菜式創新;
三,宣傳。
其中第三步里面又細分為三個具體步驟。
看不懂啊。
段靈兒輕輕戳了荊軻的腰,問道:“阿軻啊,最后這個‘待定’下面的‘外賣’是什么意思?”
荊軻這才從擼狗的歡樂中抽身回來,笑道:“就是我們把食物送上門,送到有需要的人家里。”
段靈兒想了想,搖搖頭:“不值當啊,他若是只點一盤便宜菜,要我們送到城南里巷,半個時辰都過去了,那店里的事還要不要做?”
“當然不能這樣送……”
阿山和阿讓聞聲也看了過來,對他的所謂方案感到好奇。
荊軻才想起本來應該開會的,現在都在這兒玩狗了。
嗯,都怪小白條兒。
萌有罪。
他拍拍一手的小狗味兒,起身面向眾人。
大家了收心,集中精神開始聽他解釋“青禾變法”。
“先來說說第一步,廚子至少要兩個,掌葷、掌素,幫廚兩個,備食、管灶火。目前阿山是掌素的,阿水和阿讓,你們要做幫廚還是傳菜的伙計?”
阿讓想了想:“伙計,我還是在前面招呼吧,老客也認識我。”
“好,阿水呢?”
這孩子很靦腆,有點縮手縮腳的,此時小聲道:“我……能在后院打雜么?就還像現在這樣喂雞洗菜什么的。”
荊軻笑了笑:“可以算是幫廚啊,那分工就這么定了。”
青禾軒大廳內,這個年輕人侃侃而談著自己對店鋪未來的規劃和憧憬。
他面前的伙伴們有大人有孩子,都在認真聽著,不時提問。
地上還有只啃碗的小黑狗。
門外經過一個長鼻方臉、頗有風度的高個男子。
瞥了一眼“暫不待客”的牌子,又瞧見里面有人捧著竹簡像是在授業一般。
有點好奇,便在門口旁聽了一會兒。
聽到“變法”兩個字,眼睛一亮,輕步進門。
慢慢在門邊的榻上坐下,聽這個年輕人講完什么“菜式創新”之類的東西。
他不由地拍了拍手:“好、好一個、創、創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