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茬齜牙咧嘴地飆綻,在他腦門上開了花。
那人悶哼一聲,朝后仰退一步,轟然倒下,當場暈了過去。
力道夠大,效果震撼。
在場的所有人無不倒吸涼氣。
這小女子天生神力,簡直是個……是個……無法形容……
開天辟地的盤古么?
這下好了,經此一次,大半濮陽城的游徼都見識了呂家七姑娘的威力,把她的模樣牢牢記住,以后定是多加小心避讓。
她拍拍手,滿臉輕松,見到周圍那些復雜的目光,奇怪地回瞪一圈:“看什么?沒見過打人嗎?”
游徼們立即低頭做事,綁人的綁人,趕人的趕人,沒人敢再去看她。
呂若還在屋里不敢出來,她余悸甚重,害怕見到任何男人,連家里來的管事也不讓靠近。
幾人就只能等院里的游徼全部出門,再喊來馬車,左右呵護,才終于踏上回家的路。
家里真正關心呂若身體的只有生母韓氏和呂萌,其他人僅僅略微慰問了幾句,身子還清白就行。
呂老夫人的第一反應是封鎖消息,上下打點,讓到場的所有武吏游徼都嚴守口風,不準將今晚的事情說出去。
還格外強調兩位姑娘只是被綁在屋里,沒有多余的事情。
話是這么說,可在場游徼們看得真真的。
那些混混衣衫不整、褲子都脫了來不及穿,說兩位姑娘仍是閨女,這很難令人信服啊。
然而已經晚了,事情早就傳了出去。
衛君府就在縣府隔壁,縣府派出那么多人,君府便也差人去打聽。
很快就在在呂氏封口之前探得了第一手消息,經過幾次斷章取義和夸張渲染,真相變了味道。
在宴會會場上引起不小的轟動,眾人議論紛紛,連衛君和上賓席的韓非也皺眉去聽。
“……就是剛剛,呂家的姑娘被人給……”
“半座城的游徼都出動了……就在城南哩……”
“真的?怎么就那個了?”
“真的,就是剛才,還兩個姑娘,一起被人……唉,一群畜生啊。”
“一群?有一群人那么多?”
呂家遭了殃,不乏幸災樂禍的。
從字面和語氣上,其實聽不出來他們真實的情緒。
但看這種熱議的氣氛、和這樣毫不顧忌別人遭遇的討論,也不難感受到他們的惡意。
韓非聽得很不舒服,抬手制止:“別、別說、說了,不要、不……唉……”
他非常焦慮,懊喪地捶了下膝蓋。
每到這種時候,就恨自己怎么是個口吃!難道要寫文章來罵他們嗎?
衛君神情凝重,他先前雖然嫉妒過呂家搶走了自己在濮陽的地位,但那都是雞毛蒜皮,面對這種災禍,此刻是真心感到惋惜。
“諸位,可否不要再……”
他想說些什么,可“諸位”正在興頭,沒人理他。
大堂里的討論愈演愈烈,歪曲程度令人發指。
更有甚者,借著酒勁,竟開始繪聲繪色暢想一群人對兩個姑娘的場景,衣冠禽獸顯露出了本性。
“都他媽的閉嘴!”
一道高亢憤怒的聲音扯破喧囂,廳里登時息聲安靜,紛紛轉頭看向門口。
荊軻大步邁進,兇悍的冷目掃過眾人。
輕蔑、厭惡、惡心。
他低沉開口:“誰再亂說,休怪我不客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