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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這樣,荊軻和段靈兒去咸陽的事終于提上了日程,三天之后就要出發。
臨行前要辦很多事,到郡署準備各種各樣的出行手續、身份證明、離鄉證明。
到手幾張木牌,缺一不可。
上面詳細記錄了出行人員、出行事由、所到之處,落款是東郡郡署。
沒有這些,路遇關口盤查,通不過就會被當作無籍的游民給抓起來。
官方手續辦完,接著就是生意上的囑咐。
兩人在青禾軒給大家開了個會,沒什么要特別擔心的,有尹江這個掌柜,完全可以放心。
之后就是請姜雅照看酒坊。
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,白馬閣又重新熱鬧了起來。
姜雅弄來一群奴籍的酒姬給客人作陪,還找了舞姬來跳舞。
店里清淡雅致的風格逐漸向城西那些煙花之地靠攏,充斥著濃烈的脂粉味。
酒姬舞姬嘛,除了斟酒和跳舞,當然也提供一些其他服務。
白馬閣就在這些女人的撐持下復起了,也變味了。
姜雅倒是沒變,依然濃妝淡抹,妖嬈百媚,屋里熏著沖鼻的烈香。
荊軻來時,她剛熱好一杯露酒。
“在寒露時節,采集梅葉上的清露所釀成的酒。”她說。
真會玩。
她身邊多了一個眉目清秀的英俊少年,在案邊侍候。
約莫不到二十,據說是買來的奴隸,洗漱一番,發現品相不錯,就收作貼身隨從,重要的是貼身。
荊軻對她的私生活沒什么興趣,直接進入話題,說自己要去咸陽,請她代管酒坊的事物。
姜雅杯到口邊,媚眼一笑:“你就不怕我多吃?”
她的意思是,荊軻難道不怕自己趁他離開的時候多占分成?
荊軻不怕。
段氏酒坊有多位主事,有原來跟著吳家的,也有郡署和縣府負責監管的。
荊軻還請尹江安排了信得過的人為段氏效力,如此三方制約,加上契書上清清楚楚的分成占比,沒有做手腳的空間。
姜雅要是敢偷吃,不光荊軻回來要追究,連官府也要追查。
她這么說,無非就是因為寂寞了,調戲一下荊軻。
他聞了聞所謂的露酒,的確清香撲鼻,沒準里面被下了奇怪的藥,會讓荊軻犯錯誤的那種。
隨即挑眉看向她:“你都吃這么多了,不怕胖?”
姜雅單手支著下巴尖,紅唇勾心,眼波流轉,撩人的聲音里帶著萬種風情:“就好你這一口。”
荊軻覺得她以前好像不是這樣的,挺端莊風雅一女的,怎么就變了調調?
嗯,看來房中空虛給她造成了不小的打擊。
她似乎挺期待荊軻喝下那酒,就像一只布好獵網的獵人,暗中等著獵物上套。
又像蠢蠢欲動的捕食者,舌尖輕抵牙縫,仿佛下一刻就要撲上來。
荊軻微微一笑,放下酒杯嘆了口氣:“你這兒的東西好看是好看,但就是不合我口味,那么……酒坊的事就拜托了。”
他相信姜雅的能力,也相信她不會在酒坊生意上亂來。
所以并不多言,頷首告辭便起身離開。
姜雅看著他的背影逐漸消失在門縫中,有些悵惘:還真是不沾腥呢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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