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是恥與爾等為軍中袍澤。”
頓了頓,軍侯目光環視一圈四周,冷聲繼續道:“雖說不敬上官之罪當斬,但念在缺其心智,所有人自罰鞭笞十下。”
“軍侯既知道與我等為袍澤,為何還要說出傷人之言。”
白玉搶在暴怒的王昂之前開口應了一句后,隨后微微一笑道:“軍侯所言我等不敬之罪,也不知是從何說起。
方才是軍侯自己發問有誰會信,袍澤與刑徒們只是在回答軍侯。
只不過是怕軍侯聽不清,聲高些罷了。
我為軍中法吏,實不知這觸犯了哪一條軍中律令。”
軍侯氣得差點一口背過氣去。
他自認為已經夠能強詞奪理,沒想到白玉比他還能順嘴胡說。
大口喘了幾下粗氣,軍侯盯著白玉咬牙切齒道:“少在這里強詞奪理。
更何況你只是法吏,而不是五百主,這里輪不到你來說話。
不要以為是武安君之后,就會對你一忍再忍。
膽敢再隨意接話,必治你的罪。”
“治不治罪的先不說,我想問問軍侯,既然上下皆為軍主說了算。
那你是短兵的軍侯,只能是在短兵之中掌管生殺大權。
這里的五百屯兵是歸屬二五百主德掌管。
再往上是兩千五百主西,再再往上就是裨將間。
更往上就是上將軍。
軍侯此次過來必當有上將軍的書令。
想要把我當做胡人細作治罪,還請軍侯出示一下上將軍之令。”
四周所有人為他佐證的高呼,讓黃品備受感動。
尤其是白玉與王昂在大秦法大于情的狀況下還能有這樣的舉動,讓他更是心中升起陣陣暖流。
人都是相互的,他的來歷確實有些說不清楚。
眾人如此待他,他怎么能忍心牽連別人。
不過不打算牽連別人,并不意味著要認下軍侯說的罪名。
而且哪個胡人部落他都不知道,更是不認識一個胡人。
就算他想認下這個罪名都沒法認。
在眾人高呼與軍侯氣憤難當的時候,黃品邊竭力想應對的辦法,邊仔細打量軍侯與一眾短兵。
在短兵們齊聲高喝的時候,明顯能看出雖然拼命在喊,但從臉上卻看不出多少憤怒的意思。
這很奇怪。
畢竟就算是幫派大佬被落了顏面,下邊的小弟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,都得做出嗚嗷嗚哇要往上沖的姿態。
當王昂讓眾人收聲,軍侯出言嘲諷時,那些短兵不但沒一個附和,反而有些還露出驚訝與不解的神色。
這樣表情不是認為自家軍侯做得不對,而是顯然沒想到自家軍侯會說這樣的話。
這意味著有極大的可能是蒙恬根本沒有這個意思,是這個軍侯擅自做主在這攪風攪雨。
這讓黃品看到了一絲希望。
而且眼下也再沒其他的辦法可想。
即便是猜測的不對,也同樣準備利用這個為突破口,獨自一人硬扛這個軍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