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趕緊過去把人給叫起來吧。”
看到黃品沒立刻邁步,任囂瞥了一眼堆放的虜獲,以及率先過來領取的幾個千人,“就是什么都不下發,他們對你也是心服口服。
用不著非得事事都親手去做。
更何況有誰不知道能有此虜獲皆因你領兵而得。”
“你當我是在邀買人心?”
斜了一眼任囂,黃品朝著不堪的兩國之人努努嘴,“他們害怕就證明心里有鬼。
而且害怕的越甚,心里的鬼便越大。
兩國與安羅人聯手,應該是沒跑了。
不用急著過去,讓他們好好哆嗦一陣再說。
另外,我不動彈是琢磨著要不要把甲胄穿上,可不是你想那樣。”
“還要穿甲胄?!你是真怕他們不被嚇死。”任囂眼角抽動著再次拉住黃品,“凡事過猶不及,差不多就行了。”
黃品撇撇嘴,“你這心思難怪坐不到太尉的位置。
沒怎么樣呢就差不多行了。
擺了這么大的陣仗,怎么能不好好榨一榨。”
任囂對黃品的挖苦絲毫不在意,“兩國敢跟安羅人聯手,還不是看出咱們輕易攻不得山上。
再者你還要借路滇國。
你不能總顧著威嚇,也得給些好處才行。”
黃品將一側的嘴角扯得老高,“不把他們榨得干凈些,我拿什么給他們好處。”
任囂這次沒能保持住云淡風輕的樣子,腳下一個踉蹌道:“你不會是生出要繼續出兵的心思吧。”
黃品抬手撫了撫下頜上的短須,輕嘆一聲道:“就他們這副不堪的樣子,我是真忍不住想要上去搶一搶。
可軍功不能只可著我一個人來,得給旁人留點。
不過出兵不行,嘴上多訛些還是沒什么問題的。”
任囂停下了腳步,一挑眉頭道:“這么早就開始惦記著給你家長男立軍功了?
等他長起來,至少還得十幾年。
你不可能總窩在嶺南的。”
黃品極為無語的看向任囂,“別把我當成你們這些老謀深算的人行嗎?
我正是飛揚且滿腔熱血之年,哪能琢磨那些。
再者我這么左拼右殺的,就是為了讓大秦,讓家人得以安穩。
我兒將來能不上陣便不上陣,好好享樂就好。”
想了想,黃品猛得停下腳步,目光一瞬不瞬的再次盯著任囂,“你這老頭算計我。
先說好,到了臨賀你若敢攛掇白玉,我就敢拆個你這把老骨頭。”
任囂先是一愣,隨后一臉嗤笑道:“我那話的意思是想要家族長盛就得如蒙氏一樣,不過不能心急。
但沒想到你是舍了蒙恬,居然要走蒙毅的路。
可你就不想想,你家夫人白玉還用我去攛掇?
你家長男今后若是不做武人,到時你就掘了我的墓,再把我的老骨頭拆上一遍。
再者,你若是蒙毅那性子,陛下能把你安排到嶺南來?”
黃品眼睛猛得一瞪,“哎,任老頭,你這話罵得太臟了。
我兒怎么就得做個只會廝殺的莽夫,不能做個陛下的智囊?!”
任囂極為不屑的再次掃了掃黃品,“你那心思與謀略自然是沒的說。
可白玉精通的就只有兵道。
就你那懼內的樣子,你家長男今后能輪得著你來管教?!”
任囂的話如同一道閃電劈在黃品的腦海當中。
并且緊接著就浮現出電視劇虎媽貓爸當中的一些場景。
沒想到夫妻因教育分歧而產生矛盾已經與他近在咫尺。
更主要的是,他打不過白玉………
想到這,黃品一陣沮喪與氣悶,外加心疼還沒見過的大兒。
“任老頭,你真是太掃興了。”
咬牙瞥了一眼這么早就揭開蓋子的任囂,黃品望了望兩國之人,快步走過去的同時,惡狠狠的爆喝道:“爾等一眾宵小,能許了你們入營受禮,居然不知感恩。
弄出這般模樣,可是欺我剛過及冠?
還是篤定我當真不敢斬殺你們這些與安羅賊人聯手的宵小之徒?!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