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品的爆喝不但如同一聲炸雷,所言更是冷冽如刀。
不過哆哆嗦嗦與叩首的兩國一行人正處于對未知的驚懼之中,沒有立刻反應過來。
但是下意識的抬頭看過去,看到的是一個身材極為高大,臉上帶著不滿與怒意的年輕之人,且腰間系著的是紫色綬帶。
將有關黃品的各方面都背的滾瓜爛熟的一行人瞬間知道來的是誰。
可心里反應過來,嘴卻沒有立刻跟上,全都直愣愣地著黃品。
黃品固然是因為今后孩子的教育而心里有氣,要故意拿這些家伙當個宣泄口。
可畢竟接下來還打算薅羊毛,不能真把人家怎么樣。
想著跟這幫家伙打上一陣嘴仗,把郁悶發泄發泄就該干嘛干嘛。
沒想到一個個的全都弄出一副卡姿蘭大眼睛的樣子直勾勾盯著他。
這就極為尷尬與愁人了。
不繼續蠻橫下去,不但顏面掛不住,還會讓這些家伙抓住些倚仗。
真要是言必行,行必果,那事情就沒法收場了。
腦中飛快衡量一下,黃品用力咬咬后槽牙,決定還是要繼續蠻橫下去。
兩國雖然都不算大,其中的夜郎還是被滇國征服后又獨立出去的。
兩邊肯定是少不了內耗,國力比明面看起來要更拉垮。
但這只是跟大秦比,能組成一國的肯定也是有兩把刷子。
而且能被派過來打交道,腦瓜子肯定都是極為好使的。
前腳剛硬的要命,結果后腳就自己軟下來,怕是就白弄這么一出下馬威。
所以黃品故意冷冷地環視了一圈兩國之人,驟然爆發出一股殺意,悄然給任囂使了個攔住自己的眼色,猛得抽出掛在腰間的長刀,“狗肉到底就是狗肉,什么時候都上不得臺面。
給了你們臉面,你們卻反過來羞辱于我。
那便留些性命在這把!”
略微停頓一下,給任囂留出反應的時間,黃品舉起刀就要對著離著最近的兩國之人舉刀劈下去。
不過沒等黃品的動作繼續下去,終是回過神的夜郎國使臣,立刻將頭再次叩在了泥濘的地上,“世間最智慧的智者,
最為勇武強壯的勇士,
無盡山林的號令者,
所有敵人的死神,
對友人最慷慨,最良善的大秦安國侯,
請接受最為仰慕你的仰慕者,夜郎國使者鄂佴對安國侯最真誠的安拜!”
將頭抬起,鄂佴做出一副極為懊惱的樣子,語氣真誠的繼續道:“方才雖因雷炮之禮,以及能夠得以面見安國侯過于欣喜而失神,誤讓安國以為我等有不敬之心。
可失禮就是失禮。
為彌補過失,小使愿獻上百匹夜郎良馬,百甕夜郎良酒,以及百匹細布。”
聽了鄂佴先是極盡諂媚后又許下小利的話,黃品心中松了一口氣的同時,既欣喜又覺得好笑。
說這人有急智,多少還有那么點。
就是這話說得太肉麻,也太假。
不知道的還以為夸贊的不是一個人,而是好幾個人。
后邊的為表歉意而送禮,更是讓人有些無語。
但如果反過來看,沒等他開口薅羊毛,羊毛就主動自己往下掉,也算是個好的開端。
不過這個‘好的開端’還是差意思差的太多。
而且這個鄂佴見識太窄,他自以為的多,其實算得上是一種侮辱。
好臉色并不能輕易地給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