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黃品只是將長刀放了下來,但臉色卻依舊冷冰冰。
上下掃了幾眼鄂佴,重重的冷哼一聲,黃品邁步走到鄂佴身前,“你的奉承之言我不管真假。
但你能說出這番話來,證明你對我有所耳聞。”
說到這,黃品彎下腰直視鄂佴的眼睛,冷冰冰的臉上露出嘲諷的笑意,“既然對我有所耳聞,那么你就該知道我最不缺的就是財帛。
用我最不缺的東西,且數目我連正眼都不會瞧一下的那點東西來彌補。
我這個大秦安國侯,怕是根本就沒入了你的眼。
所以這不是彌補,而是對我的再一次在羞辱。”
鄂佴沒想到黃品會是這個反應,瞬間臉色變得更加蒼白,身體也再次顫抖了起來。
竭力將頭再次叩在地上,剛想仔細解釋,這一次卻被一旁之前反應慢了些的滇國國相傷了先,“滇國滇國沈欽問安國侯安!
我等失禮確實因欣喜而失神,望安國侯海涵。”
強打著精神將話茬搶了過來,沈欽再次對黃品躬身行禮,“我等知曉安國侯不缺財帛,可這卻是我等的一片誠意。
可謂禮雖輕,卻誠重。
外臣準備了五百匹滇國良馬,五百甕滇國良酒,以及五百匹細布。
墾請安國侯笑納,聊表外臣寸心。”
聽了這個沈欽的話,黃品心里嘖嘖兩聲。
方才得鄂佴只是肉麻與井底之蛙了些,而這個沈欽完全就是個不要臉,且眼界高也高不太多的貨。
借著不是彌補而是聊表心意,好似是直接把羞辱這茬給蓋過去了。
可弄出個鄂佴的五倍,不僅僅是踩低夜郎提高滇國,話里話外的意思還是覺得沒有錢解決不了的事。
純純的小人做派。
不過這個做派,簡直太對黃品的心思。
不管他對沈欽的心思猜得對不對,沈欽對他的心思猜得卻是沒有錯上半分。
他就是為了得利才鬧的這一出。
而且還主動往上加碼,不狠狠坑一筆還真是對不起人家的一片心意。
想到這,黃品目光上下仔細打量了幾眼沈欽。
先是意味深長的笑了笑,將長刀拋給一旁的短兵,抬手用力鼓了幾下掌。
隨后臉上再次故意露出濃濃的嘲諷之意,準備拿話先擠兌沈欽。
但話到嘴邊還沒吐出去,跪在地上的鄂佴突然從地上蹦起來,躬身急切道:“小使萬萬不敢侮辱將軍。
方才所陪之禮乃小使家資,而非我王所送贈禮。
數目雖沒國相所言的滇國之禮重,卻同樣是小使實實在在的心意。
懇請將軍勿怪小使方才所言囫圇,使將軍加重了誤會。”
沈欽全然忘了是他先背后捅刀子,聽了鄂佴的話,氣得眼角頓時一抽。
緊繃了兩下身子,又飛快地調整了一下表情,沈欽抬頭對黃品諂媚一笑,“外臣所表心意也非我王所送贈禮。
且的的確確是于心自內而外的對將軍敬仰與失禮的自責。
將軍還是一并收下吧。”
鄂佴的回擊與神欽的再次打擊,差點讓黃品沒樂出來。
沒等開始加剛,這兩貨就自己剛起來了。
完全是他想多了。
被安排搞外交,并不意味著就能搞好外交。
這兩人純純的大冤種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