笛莎氣呼呼的,那副架勢似乎還想打我,真的,換做我之前的脾氣,不管是不是我錯,她這么陰陽怪氣的跟我喊,我能慣著她嗎,可是,在這一刻,我竟然十分平靜,任由她指著我罵。
她很生氣,還想說什么,卻被鄒行南制止住了,見狀,笛莎只好走了出去。
“我……”
鄒行南也放下筷子,臉色有些沉重,然后開口:“陸伯仲死了……”
說實話,這幾個字,我不意外,一點都不意外。因為來的時候我就已經做好這個心理準備了。而且,我也只見過他一次,他是死是活我更談不上悲傷。
“這件事情我表示很遺憾,畢竟他是你的繼父……”
見鄒行南一臉的自責,我倒是一副坦然的說:“他是死是活,跟我也沒什么大關系,只要你沒事就行。”
聽了這話,鄒行南一怔,見狀,我也怕他誤會,便趕緊解釋道:“咱倆之間的淵源,從假相親到被你威脅,在那個島上發生的一些事情等等……你說你欠我的人情,但憑著這幾個月來,你對我的幫助,你早就不欠我什么了。”
說著,我嘆了口氣,繼續說:“我也沒想到你真的會幫我,在我得知這件事情后,我挺后悔的,特別是時熸還說你們這一行兇多吉少。而且這兩天找你的時候,我也想了很多。萬一你真的出什么事情,我覺得我會自責。”
鄒行南舔舔嘴唇,并沒有說什么。
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說這番話,在我的內心深處,我覺得我是有私心的,歸根結底,還是時熸說的那句,鄒行南是我的良人……
“你不要這么說,我真的很后悔求你幫我這個忙,對不起。”
鄒行南臉上沒什么表情,他放下手里的饅頭,還記得,他說,從來不吃外面的東西,現在看,這不吃的挺好嗎。
“你……”
注意到我這赤果果的目光,鄒行南吃光手里的最后一塊饅頭,“怎么,看我吃東西就這么好吃嗎?”
“我就是有點意外,你這種挑剔的人,面對眼前的飯菜竟然還能吃的這么香。”說著,我還抹了一把炕上的灰塵給他看。
鄒行南倒是沒說什么,但是從他的眼中我看出了一些故事。
“那個老頭是誰啊?和你們很熟嗎?”我問。
“剛剛那個老頭,算是守山人,這附近古墓多,很多一些考古的,以及盜墓的都會在他這里留宿,他也就是靠著這個過活。”
盜墓……
張了張嘴,話到嘴邊,又不知道該怎么說,最后干脆端起手里的飯碗心事重重的吃起了飯。
“我知道你想問什么……”
鄒行南似乎看出我的疑問,于是他繼續說:“你想知道我是不是盜墓的,其實在你心底里,已經有了具體的答案。但我可以告訴你,你的答案是錯誤的。我并不是盜墓賊,這么多年,我一直都在走我父親走過的路。”
“……”
“之前和你說過我的家庭,在這種耳熟目染的環境下,我對一些神秘的文化也略懂一些,當然,讓我真正想自己去探究,還是從我父親失蹤那天。”說到這里,鄒行南微微皺眉,臉色也有些難看:“我父親是在我六歲的時候失蹤的,我還記得那天,一個男人拿著一幅畫來找他,然后晚上的時候我父親就急匆匆的收拾行囊走了,不管我媽怎么挽留,他都毅然決然的離開。”
“你爸,是不是外面有人了?”
當我說出這句話,鄒行南凌著眼睛看我,我趕緊道歉:“不好意思啊,我說話比較直,因為我爸當年外面有人了,就跟我媽離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