藍敏儀在前廳里強做鎮定地等待著,直到正午,等來的卻是噩耗,云喬親自帶著人找到了失蹤的孫夏微。
同凌楚一樣,孫夏微死在了一處偏僻的小巷里,隨行的兩個丫鬟和四個侍衛無一幸免。
聽到報信,藍敏儀有些遲疑地扶著桌子站了起來,身形微微搖晃,念心急忙上前扶住她。
她緊緊抓著念心的手,支撐著自己的身體,踉蹌地走出前廳,迎面而來的是正午的驕陽,耀眼的陽光刺得她睜不開眼睛。
她抬頭望去,哪怕在秋天,正午的陽光仍然明亮、溫暖,可這陽光無法照亮她眼前的黑暗,也無法驅散她周身的寒冷。
孫夏微的尸體被抬了進來,看著母妃死寂地躺在那里,難過到極致的藍敏儀反倒哭不出來了。
念心扶著她走到近前,幫她掀開了尸體上的白布,她顫抖的手摸上母妃的臉龐,這張臉早上還溫熱鮮活,此時已變成了不祥的青黑色,摸著也只有一股讓她膽顫的寒冷。
母妃的雙眼緊緊閉著,這雙眼再也不會慈愛關懷地看著她了,也不會再有鼓勵贊賞,不會再有斥責和嗔怪。
藍敏儀有些恐懼,她強迫自己向下看去,在母妃的胸口上有一處刀傷,與凌楚的傷口位置相同,形狀相同。
“母妃與凌伯伯是同一人所殺?”藍敏儀輕聲問道。
“回小姐,從傷口的形狀、刺入方式、力度、深度看,應該是同一人。”云喬不想看她悲傷到絕望的眼神,低著頭回道。
“這府里的探子都是怎么辦差的?每天究竟在盯著什么?我只是單純的穿城而過你們能及時發現,為什么敵人都兩次在城中殺人了,你們卻看不到?”強行讓自己冷靜了一上午的藍敏儀終于撐不住了,她崩潰的大吼。
“小姐恕罪,是老奴失職。”負責暗探的老管家跪下請罪,并沒有辯解什么,先是凌先生,再是王妃,在眼皮底下被人殺害,他們實在難辭其咎。
“小姐,您息怒,這城說大不大,說小卻也不小,探子們也只能監控街面上,不可能盯著每一處角落。”云喬勸道。
“喬爺爺,上次凌伯伯自己一個人出了城,混入人群容易被忽視,沒人看到還算說的過去。我母妃乘著王府馬車,帶著六個人,仍然這么悄無聲息的被人殺了,這正常嗎?”藍敏儀并沒有被說服。
“小姐,您先冷靜一下,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,還是捉拿兇手最為要緊。”云喬眼神別有深意的看著藍敏儀。
藍敏儀心中一動,不再糾纏此事,轉而說道:“石爺爺起來吧,凌伯伯的事查得怎么樣了?如今兇手可是已經再次作案了。”
“回小姐,凌先生的事如今尚無頭緒。”老管家臉上有深深的慚愧,“只知道應該確與那慕姑娘有關,而慕姑娘如今下落不明。
我們曾派人前去追趕,發現慕姑娘在路上遭遇了劫殺,現場慘不忍睹,不過并沒有發現慕姑娘的尸體,也不知是逃了,還是被人帶走了,亦或者,這本就是她自編自演的一場戲。”
“先不管她了,石爺爺,你再派人去街上好好查一查,母妃一行幾人,也不曾偽裝,在街上必然是引人注目的,說不定就有人看到了什么。”藍敏儀有些疲憊地癱坐在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