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求公主殿下開恩,州城府縣無人能接這案子,民女求告無門,才斗膽求到了殿下面前,求公主殿下為民女一家做主啊!”
“州城府縣無人管,那省里呢,告到省城總比告到本宮面前容易吧?還是說看中你家玉觀音的是省里官員?”藍敏儀問道。
王婉華頭更低了,“民女不敢妄言,但民女父親與知縣本是多年好友,關系素來不錯。
直到省里布政使大人來縣里視察,聽聞民女家中有一尊幾百年的玉觀音,有心購買,被民女父親婉拒后倒也沒糾纏。
可是布政使大人走了沒有十天,知縣就設了圈套,誣陷民女父親貪贓枉法。
父親下獄后,知縣曾言明,只要將玉觀音獻上,父親冤屈就可洗白。可玉觀音是家傳之物,父親寧死不肯獻出。
后來兄長被污下獄,母親冤死,家中只剩民女一人,半夜賊人闖入,將玉觀音搶去,還將民女給污辱了。
民女本欲自盡明志,卻放不下冤獄中的父兄,忍辱偷生至今,只為伸冤討個公道,求公主殿下開恩,為民女一家做主啊!”
王婉華伏地痛哭,一個閨閣少女不惜自揭傷疤,可見是真的走投無路了。
在一旁旁聽的藍笛聞言小聲提醒道:“殿下,豫州布政使乃是太后娘娘的嫡親侄子。
“倒真是給本宮出難題啊!”藍敏儀一頓,輕聲嘆道,太后娘娘對她不錯。可此事若屬實,這女子一家四口也實在冤枉。
盯著這可憐的女子沉思半晌兒:“你告訴本宮是誰助你攔路告狀,本宮就幫你申冤。”
“殿下!”藍笛一驚,依他對家主的了解,家主說這話就代表她想管,只要這女子講義氣,不出賣幫她的人,家主就會管這事兒。
徐家,當年徐老相爺在的時候自然是好的,太后娘娘的幾位兄弟也還算正直,但徐家家風一代不如一代,太后的侄子們還真出了幾個品德差的。
特別是徐家人從前因榮韶凌被弘嘉帝壓制,許多徐家人,尤其是小一輩兒,打心里覺得榮韶凌欠徐家的,如今驕縱異常。藍敏儀若管此事,無異于捅馬蜂窩。
王婉華一驚,沒想到說來說去又轉到這事兒上了,猶豫一瞬,還是堅持道:“回殿下,真的是民女自己闖進來。”
“你可要考慮清楚,說了實話,本宮就幫你伸冤,否則,不但你家的冤屈伸不了,還要治你的罪。”藍敏儀威脅道。
王婉華沉默良久,還是咬牙堅持道:“是民女拼著一死闖進來的。”
藍敏儀一擺手,就有人堵住王婉華的嘴要將她帶下去,王婉華極力掙扎。
最后,一個御林軍的百夫長趙明跪了下來,“殿下,是微臣斗膽將人放進來的,王婉華父親是微臣舅父,微臣無力為舅父伸冤,又知殿下心善正義,才挺而走險,求殿下開恩。”
“你可知罪?”藍敏儀沉聲問道。
“微臣知罪,甘愿領罰,只求殿下開恩,為微臣舅父一家伸冤。”趙明面色蒼白。
“趙明革職為民,永不錄用。”對失職之罪,藍敏儀還是手軟了,“藍笛,你拿著本宮的令牌,帶著這姑娘去豫州省城,見機行事,無論如何,至少要將她父兄救出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