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兩位欽差,我確實拿了,但是往年他只與我四萬兩左右,與那祝融應三萬兩左右。“
鐘宇全已代理此地鹽業十余載,并且是最大的代理。
就算把他這些扣除,這賬目還是差了許多。
按劉野保守估計,此番抄家就算不能抄得白銀百萬兩。
至少六七十萬之巨,才算沒有出入。
陳元聽完這些,并未讓劉野平身,只是眼神冷漠地注視著他。
“好,后面的事情,我自會想法查清。”
劉野和祝融拿的這些,都不夠一個零頭。
二人雖貪,卻只是小魚小蝦。
比起后面的大魚,他們遠排不上位置。
劉野內心發慌。
“那就辛苦欽差大人了。”
“那邊下官這邊……”
陳元眼皮也未抬一下。
“行了,你先起來吧。”
“我說了后面會查清此事,你退下吧。”
劉野這才敢起身,但是兩腿如同灌沿一般,有些沉重。
“兩位欽差要自行查明原委,是不信任我?”
“又或者他們擔心我,暗中通風報信,才讓我回避此事?”
劉野心情復雜地離開。
楚櫻這時看向陳元。
“你為何不借這機會,將劉野依法處置。”
陳元聽完直搖頭。
“你的意思,想敲山震虎,提醒更后面的人收斂一些?”
楚櫻點頭:“我正是這個意思。”
陳元依舊搖頭,臉上浮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。
“你怎知一定能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,而不是打草驚蛇?為什么不能借這機會,把主動權收回?然后慢慢讓這些人,把貪的錢吐出來。”
陳元明確表示,劉野這人不但不能現在處置,后面還有大用處。
楚櫻不知陳元有何妙計。
她又怎知,陳元現在的辦法以及她認為的妙計,就是沒有辦法,暫時權宜如此。
按現在已知的線索,胡宇全固然給高級別的大人物送得更多,但是劉野的話語中,透露一個重要信息,此人經營鹽業十余鹽。
這筆錢還是對不上賬。
所以,這剩下的錢去哪了?
再一想到,眼下官銀失竊,多半會是落入齊山河的腰包,這就不得不讓人深思,這中間是否關聯。
而且前面王伯還說,陳元父母死因蹊蹺。
而朝廷開發鐵礦,又為了戰事準備。
許多事情,看似無關。
但是陳元又覺得,這中間有千絲萬縷的聯系。
陳元一陣頭大。
“我本來只想江州考察一番,順便找些賺錢門路,至于讓我卷入這般錯綜復雜的案情?”
陳元決定放松一下心情。
次日。
他照舊來到畫舫,走之前總要與佳人一番話別,才不枉此番江州之行。
“如玉姑娘,今日一別,不知何日重逢。”
“傷感的話就不說了,我只想聽如玉姑娘撫琴一曲。”
如玉聽后,神色有些感傷。
“陳公子要走?”
“好,今晚如玉只屬于陳公子,您想聽多久便聽多久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