瑞王之所以這樣做,是其想試探一下陳元的能力,同時要確定一件事情,就是陳元是不是真心真心地支持其子顧云河將來有一天,真如女帝所言,可以接受禪讓,承繼大統。
陳元若能實心實意教導顧云河,便證明此事千真萬確。
瑞王已然想好。
此時陳元若能真心實意教導顧云河的話,他必提出建議,待其子承繼大統之時,依舊奉陳元為師。
能以一人之身,成就兩代帝師,陳元又如此年歲,可謂前無古人之壯舉。
瑞王自知身后事無法預料,所以不敢斷言,此番若成陳元可做到后無來者。
聰明如瑞王,已然洞悉夏候杰意圖。
他這樣做的目的,無非在虛張聲勢的同時,想要隱藏什么,只有將眾人目光吸引,讓所有人都認為他與陳元之間有矛盾才是重點,方能達到瞞天過海之目的。
顧云河一邊動身前往帝師府,瑞王卻在家中思考,夏候杰這番到底欲要隱瞞什么,事情顯而易見,夏候杰欲要隱瞞的肯定非他乃鄭黨這一實情,盡管朝中大臣當中,確實有一些人并不知曉其乃鄭黨一員,但是不妨礙瑞王知道這些。
思來想去。
瑞王心生一計,在顧云河走后叫過月容郡主。
“月容,你亦是詩社成員,如今陳師邀請夏候杰參與詩社活動,想必屆時你亦會到場。”
月容郡主當即會意。
“父王的意思,是想讓我主動接近夏候杰?”
瑞王見月容郡主如此坦誠,當即大笑出聲,并表示正是這個意思,而這一切都是為了其兄長顧云河著想,并希望月容郡主可以如他所說,想方設法接近夏候杰的同時,成為重要眼線。
月容郡主嗯了一聲。
“我明白,若無父王當年收留,自無女兒今時今日,就算不為兄長,父王如此說了,我亦當行投桃報李之事。”
老話說,鑼鼓聽聲,聽話聽音。
瑞王這般城府,又豈會聽不出月容郡主雖答應找機會接近夏候杰,但是明顯地態度消極,甚至會覺得瑞王乃施恩圖報之人。
他養月容郡主這么多年,就為有朝一日可以得到報答。
瑞王并未說破此事,心中想著,不管如何只要月容郡主答應就好,因為眼下實在找不出更合適人選,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接近夏候杰,并探聽出第一手消息。
唯有月容郡主。
她與夏候杰兩人,各方面都算相當。
夏候杰乃太后本家,而月容郡主則是瑞王養女一方郡主。
雖然都與大乾皇族沾了些邊,但是又偏偏與正統皇族有些距離,處于十分尷尬的游離地帶。
即便夏候太后本人,縱其母儀天下,并于中正寺享有極高話語權,但是到底一介女流,隨著先皇故去,整個顧氏皇族自不會認為,一個外人與正統皇族有任何關系。
在這樣一個時代,女人僅僅是傳宗接代的工具,哪怕表面看來,大乾之風氣比歷朝歷代都要開化得多,就好比平陽縣的周青青身為一介女流,亦有機會成為衙門捕快,這于其他朝代是想也不也想之事。
大乾朝女子之帝位,較其他前朝不知高出多少,也因有這一前提基礎,又過百年光景打基礎,才有顧清音登基女帝之事。
話雖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