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去吧,下次可別大半夜放風箏了,”許舟把外袍扔給司琴,說道,“不安全,知道嗎?”
司琴系衣帶的手指一下子停住,杏眼里泛起一層水光,哭腔拉滿:“姑爺是個大壞蛋,嗚嗚,司琴的命好苦啊,比黃連還苦……”
“兩桿糖葫蘆。”
許舟揉了揉眉心,無奈地妥協。
“姑爺放心,司琴一定守口如瓶,這是我們倆的小秘密對吧。”
“誒誒誒,”許舟急忙擺手制止,“我們什么都沒發生,你可別亂說啊。”
“哦~是嗎姑爺?”司琴冷不丁湊近,大眼睛忽閃忽閃的,“真的什么都沒發生?”
許舟:“……雪媚娘。”
“咳咳,時間不早了,我先回去睡覺了,姑爺晚安。”
許舟嘆了口氣,心情復雜得很。
看著司琴穿好衣服,他便送她出門。
就在這時,窗外突然傳來劍鞘叩擊青磚的清脆聲響。
許舟推開門,只見甘棠抱著劍,靜靜立在梅樹下,肩頭落滿積雪,目光比劍鋒還要冷上三分。
這下可真是黃泥掉進褲襠里,不是屎也成屎了。
“我沒有……”
許舟硬著頭皮開口,莫名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。
話出口他才反應過來,不對啊,自己心虛個啥,明明什么都沒做,不過是一些有點過火的禮貌性動作罷了。
這么一想,他定了定神,準備大大方方走出去。
身后的司琴滿臉疑惑,問道:“姑爺,怎么不走……咦?”
【嘿嘿。
許舟大呼不好,司琴已經哭嚎著沖了出去:“棠棠!姑爺他、他扯我衣裳!還要對人家做那種事,嗚嗚,人家可是寧死不屈,寧死不屈啊,嗚嗚……”
許舟:“……”
甘棠二話不說,劍鞘突然橫掃過去,直接把司琴的裙擺釘在了廊柱上。
正在干嚎的司琴猛地捂住嘴巴,可憐巴巴地把求救的眼神投向許舟。
許舟抿了抿嘴唇,尷尬地打了個招呼:“甘棠姑娘晚上好呀,我先回去睡覺了……”
甘棠冷冷地注視著他,一言不發。
許舟有些尷尬,悻悻地回到自己房間,關上房門和窗戶,脫了衣服爬上床,裹在被子里。
過了一會兒,院子里突然傳來司琴幽幽的聲音:“姑爺,我走了……今晚姑爺沒對我做過分的事,我就原諒姑爺了,要是還有下次……哼,我可就要哭鼻子啦!”
說完,司琴跺了跺腳,腳步聲逐漸遠去。
“吱呀……”
院門開了又關上。許舟仍舊躺在床上,裹著被子,一動不動。
許久之后,他才小心翼翼地扭過頭,看向窗口。
窗戶還是關著的,外面一片寂靜。
等了差不多半個時辰,一點兒聲音都沒有。
他終于松了口氣,這才發現后背早已被冷汗濕透。
雖然自己真沒做什么,可怎么感覺像是被老婆抓了現行呢?
許舟心里亂糟糟的,翻來覆去,怎么也睡不著。
時間還未到子時。
許舟在榻上翻了個身,褥子里的湯婆子已經涼透。他突然想到,那倔丫頭,不會一直待在院子里吧?
那可不行,本來就病著的,再凍一下豈不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