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狗聽聞,乖乖地站起身。
與此同時,一道冰冷的電子音在許舟腦海中清晰響起:“獎勵已發放。”
許舟又向二狗打聽了一些情況后,此刻,他心中已隱隱有了判斷。
他猜測,這村子里潛藏著一個邪修,正暗中煉制倀鬼。
每晚子時,便是那邪修動手之時,精準無誤地奪走兩條人命。
許舟詳細盤問二狗后發現,這些遇害者竟有著驚人的共同點,他們的出生年月似乎遵循著某種隱秘的規律,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刻意編排。
許舟暗自思忖,或許煉制倀鬼需要滿足一些特定條件,而這出生年月的聯系,極有可能就是關鍵所在。
知曉這些后,許舟心中的恐懼悄然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冷靜與思索。
許舟合上那本從鼎盛商會淘來的《玄門正典》,書脊上鑲嵌的鮫人淚在暮色中泛著冷光。書中夾著的金箔書簽正停在“煉心”篇,墨跡里摻著朱砂的批注格外刺眼——"邪修渡劫,如履刀山"。
他記得很清楚,煉心境是修士的分水嶺。那些靠殺人奪魂提升功力的邪修,往往卡在“問心”這一關。
書里打了個比方:正派修士過煉心境像走獨木橋,邪修卻得在萬丈懸崖間踩著蜘蛛絲過去。倒不是天道不公,而是惡事做多了,心魔自然比常人多出千百倍。
但總有些瘋子能闖過去。許舟摩挲著書頁邊緣的裂口,那里記載著千百年前修行初期的血案:某個魔頭突破煉心境后,三日屠盡青州十二城。
墨跡在此處暈染開來,像是被血水浸泡過。
“所以真正的魔頭不會窩在山溝里。”
許舟對著空氣自言自語,手指無意識地在案幾上畫符。思索片刻,他又問:“你們村長呢?按理說,村長必須有修為在身,為何沒反抗?也沒去報官?”
二狗就是在此時打了個響亮的噴嚏。孩子蜷縮在太師椅里,擤鼻涕的動靜像壞掉的風箱,卻在說到“五十個人”時突然繃直脊背:“村長爺爺的家人被壞人抓了,那人對村長說,只要有人去報官就殺光所有人。他說他不想惹事,只殺夠50個人就離開。那壞人來的時候,我娘就把我藏在地道里了,所以沒被發現……”
就在這時,汀蘭端著藥碗進來時,燭火恰好爆了個燈花。
許舟起身的動作帶起一陣風:“好,你先在府里呆著,我現在就去。”
“汀蘭,幫我照看好這孩子。”
許舟系緊腰間革帶,精鋼匕首在鞘中發出輕響。二狗突然撲過來攥住他衣角,孩子的手勁大得驚人:“公子,你一定要平安回來,娘說,不能害了你!”
許舟點頭,揉了揉孩子枯草般的頭發。
在小巷里,他查看面板中的特殊能力千面,福至心靈,搖身一變。
千面易容的過程比想象中痛。
許舟背靠青磚墻,感受著骨骼發出炒豆子般的爆響。
巷子口野貓炸著毛逃開,日光照見書生清瘦的輪廓正像面團般重塑。肌肉纖維如同地龍翻土般蠕動,連指甲蓋都在重新生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