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帝也并未責怪這位御史大夫，而是對身旁之人使了個眼色。那宮女立即上前，從馳九手中接過了各種文件，隨后將之拿到了女帝身旁。
女帝直接略過了之前看過的卷宗，隨后看起了不久之前三法司會審的筆錄。因為戴著面具，所以根本看不出女帝的表情，她也并未開口說話。
不過，她抓著紙張的手，卻越來越用力。
看完筆錄之后，女帝沉默了好半晌，足足半炷香之后，才將筆錄交給了身旁宮女，并朝著御史大夫馳九揮了揮手。
“你下去吧！”
“是，陛下！”馳九應道，隨后帶著卷宗下去了。
待得馳九走后，女帝才開口說道：“把如龍帶來。”
宮女立即轉身走出了大殿，不過半炷香時間，宮女便帶著柳如龍來到了大殿之中。
柳如龍人還沒有進入大殿，聲音便已經傳了進來：“哈哈哈，姐，你是不是打算放我出去了？”
女帝并未回應柳如龍，而是對那宮女揮了揮手，宮女立即退了出去，并關上了大門。
柳如龍見此察覺到有些不妙，于是小心翼翼地開口：“姐？咋啦？”
“當年付永昌一事，是不是你污蔑了他？那少女，是否也是被你所殺？”女帝開口問道。
她的聲音聽起來似乎顯得很平靜，但語氣當中，卻明顯壓抑著怒火。
柳如龍聞言一怔，隨后怒道：“他娘的，那個王八蛋敢污蔑我！姐，你千萬不要聽信讒言，當年之事早有定論，分明是那付永昌暗害了那丫頭，并想要刺殺我！”
“放屁！”女帝驟然暴怒，“都這時候了，你還要騙我！”
“姐，我沒有騙你！當年的那些證據，你不也都看過了嗎？為何如今又要聽信讒言啊？”柳如龍慌忙說道。
“好！你說你沒撒謊，那你告訴我，當年那女子，叫什么名字？”女帝壓抑著怒氣問道。
“這……”柳如龍頓時語塞，不過很快，他便說道：“姐，都過去這么久了，我怎么可能還記得她的名字啊！”
“呵呵！”女帝頓時被氣笑了，“當初你可是對我說，你倆是兩情相悅。那少女既然是你喜歡之人，你又怎么可能忘得這么快？何況，當年之事的真相，那少女的父親，以及你的護衛，全都已經說出來了！沒你狡辯的余地！”
說到這，女帝的怒意已經達到了巔峰。
“欺男霸女，隨意殺人，甚至迫害先帝后人，柳如龍啊柳如龍，你怎會變成如此惡毒之人！我教你的那些，難道你都忘記了嗎？！”女帝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自己的弟弟。
柳如龍低著頭，沉默下來。好一會兒之后，他才驟然抬起頭來，咬牙說道：“姐，你可是望月國的女帝啊！我是你弟弟，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爺！只是殺兩個螻蟻而已，又有何不可？望月國不還是一樣運轉，不還是沒有任何不好的事情發生嗎？我們何必要活得這么謹小慎微！既然我們有了如今的地位，為何不能放肆享樂？！”
“你！”女帝伸手指著柳如龍，氣得渾身顫抖。
“姐，我承認了，那女人的確是我玩死的，付永昌也的確是受了我的迫害。然而就算你知道了真相，又能怎么樣呢？殺了我嗎？我可是你唯一的弟弟啊！爹娘死之前，可是讓你好好照顧我，你若是殺了我，將來如何面對九泉之下的爹娘呢？”柳如龍有恃無恐地說道。
女帝握著拳頭，忽然感覺自己的這個弟弟，變得好陌生好陌生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