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鴻遠離開的時候回望南明城,巍峨的城門與靈光流轉的陣法,讓初來乍到的他驚訝于外域小型城池的規模,不論內里的靈氣濃郁程度,還是整個城池的恢弘氣勢,都比縛龍域的每一座大型破舊城池強了太多。
城外或紫或藍的靈草靈花隱在水霧中,朦朦朧朧,像是走入了一場夢境,而這座富有歷史氣息的古老城池就如真實世界的坐標,遠遠地指引著修士前來。
宋鴻遠沒有多看,轉身循著拂衣所示的方位疾飛了小半個時辰,心中生出了一絲疑竇。其實這懷疑一早就有,只不過連日奔波與忙碌,讓他心神半點不得空閑,此刻獨行終于有了拿出來細細思索的時間。
“她曾說自己是從萬妖山脈逃出來的,一個從小被帶去山中的女奴,是如何得知這么多訊息,又如何會有那樣強悍的實力?還有精妙的身法,劍法,秘術,這些絕不是女奴能夠接觸到的。”
宋鴻遠再想到踏出縛龍域后發生的一切,拂衣的一舉一動都表明她對外域無比熟悉,就連出陣后試圖逃離的方向,都是經過精挑細選擇出的最優路線。
還有前些日明鏡城西荒林那一場寶光,為什么就在他們被人找上麻煩的時候,恰到好處地出現了一場最終毫無結果的寶光?那會不會也是拂衣脫身的手段之一?
宋鴻遠越想越是震驚,許多從前忽略了的細節重新涌入腦海,要是將這一切都歸咎于拂衣有一名外域好友,為免也太過于牽強。
“難道她根本不是萬妖山脈的女奴,或者是從外域被捉來縛龍域困了許多年?”宋鴻遠覺得這是唯一的可能,這樣一想,一切都說得通了。
“她應是外域某個家族的后代,或許還是十分強盛的家族,功法與秘術自不會差。多半是遭到家族爭斗的牽連才被丟進縛龍域......”宋鴻遠腦補了一場家族內斗大戲,不由得對拂衣生出幾分同情。
“她現在不返回家中,要么說明近親都已死在了內斗中,要么說明整個家族都覆滅了。唉,算了,探尋這些隱秘作甚,只要她沒有壞心,何必追究更多。”
宋鴻遠拋開這些紛雜思緒,駕著一柄縛龍域買來的二階上品飛劍,還未適應飛行的他看上去有些搖搖晃晃,不過很快就趨于平穩,在越來越茂密的樹林中順利穿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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拂衣離開茶肆后徑直出了南明城,頭也不回地朝申家族地所在的方向潛行。
申家位于城外一座紅色山峰中,這山底部是一道巨大圓柱形,中間有一段二十余丈的中空,圓錐形的山巔就懸浮在這中空之上。
從極遠處看,像是有人一劍將山劈成了兩段,余威的沖擊讓山頂飛了起來,還沒來得及落下。待走得近了,中間空出的一部分看著越來越大,就再不像是人力能夠造成的景象。
申家就建立在中空的位置,若是拋開上方圓錐形的山頂,他們的族地看上去像是一座微微下凹的環形山。
拂衣的目的地不在那里,而是山的底部,但凡小型家族藏寶,都會將地點選在距離最近的地底,這是人族的慣性思維,也是經住歲月考驗的極佳選擇。
當一個小家族有滅族風險時,會讓族中精英后代帶上寶物走密道逃走,長老與高階修士留下來迎戰,要是寶庫距離太遠,前去取寶的途中容易產生各種意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