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紅英想說猜對了,加十分!
可想想人都沒有了,和高家也沒有關系了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懶得說。
“我也沒想明白。”陳冬梅道:“這么多年了我倒是真沒看透過她,你說不是她生的吧,又是在衛生院一起抱回來的;你說是她生的吧,這些年對高志遠真的算不上好;再有就是高志遠沒了這件事,丟得這么灑脫。”
作為一個當娘的人,陳冬梅覺得這塊火炭要是落在自己的腳背上不死也會脫一層的皮。
張桂蘭也就哭了那么一兩天,第三天就像沒事人似的。
在趙家談撫恤金的時候更多的是對那筆錢的勢在必得,并沒有說心疼兒子體貼兒媳。
“娘,有些人是沒有心的。”杜紅英也不想多說:“有些人,還當不了我的追風。”
追風就坐在杜紅英旁邊,聽到她喊自己的名字抬頭看了一眼主人。
“追風最乖了。”
沒事兒的時候就擼狗,這日子就打發得很快了。
初二陳冬梅帶著兩個兒子回娘家,杜天全沒去是要留下來給閨女做飯吃。
初三母子三人回來了,說自己家的年酒做到正月初五。
正月初五兩個舅舅兩個舅媽還有姨媽姨父都帶著孩子來了,杜家熱熱鬧鬧的辦了三桌年酒。
“紅英,你那個惡婆婆還有沒有搓磨過你?”陳春花拉著杜紅英的拉問。
“沒有,大姨,我和他們家沒關系了,她也不敢來找我麻煩。”
“那就好,我都說你娘太軟了點,下次誰要敢欺負你,告訴我,我來替你收拾她。”陳春花擼了擼袖子:“我們家紅英是烈士家屬呢,敢欺負,老娘不掀了他家的祖墳。”
大姨威武!
“說起,高家是不是添了一個孫娃子”陳秋葉問陳冬梅。
“是啊,怎么了?”
“噢,就是我們隔壁的那個李矮子媳婦說他表嫂家添了孫娃子,兒媳婦知青嬌氣得很,這不吃那不吃身體不好娃娃沒奶吃,生個娃兒才三斤多,瘦得像猴兒似的……”
陳秋葉男人和這個李矮子是堂兄弟,她還要喊這個媳婦兒一聲嫂嫂。
別看人家矮,因為爹當年在醫院是伙食團的退下來他去頂了班,人剛好只有灶臺高,拿不了鍋鏟就只能拿掃帚,這絲毫不妨礙他端的是鐵飯碗,更不妨礙他娶了一個漂亮能干的媳婦兒。
誰不說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,夫妻倆人走在一起遠遠看就是一個大人帶著一個孩子。
就這樣的組合依然生了三個孩子,小日子過得還很滋潤。
關于高家的種種陳秋葉也就得到了消息了。
“這個不要臉的,當初還說娶我們家紅英,結果早就和那個知青勾搭上了。”說起這件事陳春花陳秋葉就開始罵人,比陳冬梅還激動。
“好了好了,過了的事了,就不要再說了。”
“二姐,我就想不通,你是怎么忍得下這口氣的?”
陳冬梅一聲嘆息,看了一眼在和舅媽說話的杜紅英小聲道:“我不忍還能鬧出個什么花樣來不成?要怪就怪當初我們瞎了眼,和他家訂了親,大的不是一個東西,小的命又這么薄,我紅英可憐的……”
陳冬梅直抹眼淚。
姐妹仨都是一聲嘆息。
又說起杜紅英的預產期。
“到時候一定要送到衛生院去生啊,不要心疼錢,錢不夠我們幾家人湊。”
“我到時候請矮子大哥幫幫忙,讓醫院多照顧照顧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