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知怎的,喉間竟有些干澀。
晁燕涼背過身,冷聲道:“證據。”
溫辛一愣,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,他口中所說的證據是指淑妃的死因。
溫辛知道晁燕涼是松了口,彎了彎唇,笑容明媚:“閩南路西角有了小藥鋪,眼盲腿瘸,他有王爺想要得到的答案。”
—
溫辛沐完浴喚墨水進來,宮女把屏風內收拾干凈就退下來了。
墨衣一邊給溫辛擦頭發,一邊默默抹眼淚。
溫辛聽到了動靜,轉頭看到了墨衣紅通通,淚汪汪的眼睛,“小姐,你明明可以……”
墨衣從小就跟在她的身邊,怎么能不知道溫辛根本不想參與這些,也許對別人來說是福,可對于溫辛來說卻是禍。
兩姐妹共侍一夫,可真是大笑話。
這皇宮,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。
她家小姐一直都低調藏拙,卻不曾想還是逃不過命運的戲弄。
溫辛看著丫頭都快哭腫了的眼睛,心一軟,“墨衣,你信不信終有一日再也無人敢欺辱我們?”
墨衣毫不猶豫地點頭:“奴婢信。”
“那就別哭了,再哭我就生氣了。”
“奴婢,奴婢沒哭……”
溫辛笑著低眸:“我先休息一會,子時再把我叫醒。”
墨衣出去后,溫辛舒舒服服地躺在床榻上假寐。
子時一到,墨衣立馬進來把溫辛叫醒就悄然無息地退了下去。
很快廊下傳來細微的腳步聲,裹著夜間的冷風,一股濃烈的酒味彌散開來,一道頎長的身影徑直繞過紫檀云紋屏風。
屋內紫銅麒麟香爐,靜靜地吐著云紋般的香煙。
窗下的紫檀雕螭紋羅床榻上鋪著猩紅織錦毛氈,身著單薄白衣的女子姿勢放松地坐著,手擱在中間的小幾上,半斜著身。
香煙繚繞,恍惚墜入了仙境。
晁百京的腳步略微一頓。
聽到動靜后,她的臉轉了過來。
溫辛墨發如瀑布般披在肩膀上,單薄的白衣遮掩不住那纖細盈盈一握的腰肢,暖光色的燭火鍍亮了她精致的側顏,肌膚勝雪,滿頭青絲瀉下如上等的綢緞般貼服著玲瓏的身段,更顯得嬌媚動人。
“臣妾參見皇上……”
溫辛見到他,驚慌失措般站了起來,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過于著急,竟不小心崴到了腳,向前面摔了過去。
晁百京下意識地伸手攬住她的腰身將她接住,只讓他感覺她腰身纖細,柔軟無骨一般。
一股沁人心脾的少女體香侵入他的鼻息。
他低頭瞧見的是一張五官精致的絕色面容,我見猶憐,驚慌失措。
在晁百京還沒有反應過來,她便先一步掙脫了他的懷抱后退幾步,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獸一般。
原本不過是個解悶的玩意,這皇宮中有多少人擠破腦袋,用盡全身解數想要爬上龍床,可這個人好像恨不得躲起來,也不知道是真想躲,還是裝模作樣。
他撫平心緒,按耐住心里莫名的不悅,冷聲道:“入宮前難道沒有人教你規矩嗎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