晁燕涼處理完公事,梳洗后躺到軟榻上,卻怎么也睡不著。
他這幾日都在回味著溫辛最后的眼神還有那些話語。
晁燕涼明白,溫辛并不是裝模作樣,是真的不怕死。
晁燕涼摩挲著粗糙的指腹,似乎在流連忘返,心中輕嘆。
不管如何,其實和他都沒有太大的關系。
并不重要的女人而已。
死了就死了。
晁燕涼抿了抿唇,閉著眼睛想要逼迫自己睡覺。
但一閉眼,腦中便不斷出現那日的場景。
柔軟白膩的指腹輕輕地觸碰著他的脖頸,差一點就可以碰到他凸起的喉結,像一根羽毛,撓得人心里癢癢的,不安分。
他活在邊疆,命硬得很,極其經得住傷痛,一輩子都沒被這么照顧過。
晁燕涼口干舌燥,身體不受控制地起來強烈的反應。
他并不熱衷于這種事情,對女人也不感興趣。
對于此時的情況幾乎是手無足措。
實在是太猛浪了。
他深吸一口氣,掀開被褥走下床榻。
晁燕涼給自己倒了杯涼茶喝下。
涼茶入喉,并沒有把躁動的火焰撲滅,反而越來越口渴。
不自覺就把那一壺涼茶喝完了。
他深深地吐了一口氣,用內力強制壓制了那股邪火,直到心緒完全平復,他才重新回到床榻上。
早朝各位大臣看到晁燕涼少不了驚訝。
還是晁燕涼身邊的副將裴玄看到他,眼中閃過一絲驚訝。
“王爺,昨日是沒有休息好嗎?”
裴玄跟在晁燕涼身邊多年,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般樣子,驚奇不已。
晁燕涼一襲絳紫色官袍,金繡繁麗,極致尊貴優雅。
如松如竹,氣度沉凝,眉目濃烈,眸光冰冷,側臉線條鋒利,是薄情冷峻的骨相。
只是那俊美的面容上,此時眼下卻有一圈淡淡的烏青。
薄唇緊抿,無端地透著一股陰冷的戾氣。
比平時更讓人懼怕三分。
晁燕涼也不愿意多說,只是目光沉沉地說了一句無事。
無人敢詢問,皇上駕到,早朝開始。
退朝后皇上讓晁燕涼留了下來。
御書房中茶香四溢,兩兄弟中暗波洶涌。
晁燕涼雖是太后膝下的皇子,但其實和天子相處甚少。
晁燕涼還未年少就被丟到了邊疆處摸爬滾打,這一去就是十幾年,直到太皇駕崩,才被召回朝。
相比于朝廷中的爾虞我詐,晁燕涼更喜歡邊疆處的打打殺殺。
晁百京腦子里面想著什么他怎么可能不知,只是念著舊情,一步步退讓。
如果真的要趕盡殺絕,他當然也不會坐以待斃。
這么想著,晁燕涼腦海中又不由閃現出一個女人的面容。
“四弟,這是霖國金瓜貢茶,滋味鮮嫩香甜,你要是喜歡朕這邊多的是。”晁百京品茶,和善的宛如平凡的兄長。
晁燕涼也不管茶燙與否,直接一口灌了,像是喝涼白水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