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衣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。
她看看自家小姐,又看看傳聞中冷戾殘忍的安昌王,總覺得古怪。
溫辛伸手接那藥,指尖無意間蹭過男人的掌心。
那一剎那,晁燕涼身子微微一震,仿佛有電流穿過全身。
他下意識的反手緊緊抓住了溫辛的小手。
溫辛瞬間怔住,抬眸撞上了晁燕涼深邃的眼眸,凝結著一層厚厚的冰霜,其中又似有火焰在跳動。
溫辛露出疑惑的表情。
怕被人看見,溫辛微微動了動手指,試圖將自己的手從晁燕涼手里抽出來。
然而晁燕涼的手卻如鐵鉗一般,緊緊地握著,沒有存留一絲縫隙。
“安昌王……”她不由小聲提醒。
晁燕涼回神,連忙松開了手,“冒犯了。”
溫辛掙脫束縛,拿著藥瓶后退了兩步。
手上傳來一陣疼痛,低頭一看,雪白如青蔥的手被捏出了紅痕。
他也沒有用多少力氣,怎么看著這么可怖。
晁燕涼看到了眉頭不由蹙起。
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,只不過是被碰了一下,便不受控了。
溫辛怕被人看見,不由警告:“這里人多眼雜,我畢竟是嬪妃,安昌王還是收斂一點比較好。”
如此一說,倒是顯得他猛浪了。
是溫辛先碰他,有意招惹他……
晁燕涼抿緊薄唇,冰冷地看了她一眼,甩袖離去。
溫辛:“???”
她這是說錯了什么嘛?
等晁燕涼離開,墨衣才敢出聲:“小姐……”
溫辛說,“你今日莽撞了。”
墨衣字正腔圓,“奴婢不怕,小姐已經不是以前的小姐,誰要是想欺負您,奴婢是第一個不同意。”
就算是死,也不怕。
后面的話墨衣沒說,她知道小姐不喜歡聽這種話。
小姐心善,已經吃了很多苦了。
溫辛回想起墨衣在她受傷時總是第一個沖過來替擋,抱著她,明明身上的傷并不比她少,卻還笑著哄她。
哪怕上一世她進宮了,墨衣都沒有過上一天好日子,死得悲慘。
溫辛摸著墨衣的發絲,眼眶泛紅,“跟著我,你受苦了。”
“不苦,一點都不苦,奴婢愿意一輩子都跟隨小姐,小姐在哪,奴婢便在哪。”
墨衣的眼神干凈,蹭著溫辛的手,露出一個靦腆的笑。
她的笑,和上一世血肉模糊的臉重疊。
溫辛的手微抖,隨后緊緊地抱住墨衣,“墨衣,我只有你了。”
墨衣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何事,任由小姐乖乖地抱著,抵擋不住好奇,忍不住問:“小姐和安昌王是如何認識的?”
剛才兩個人的氣氛不一般,墨衣自然察覺到了。
溫辛沉默了半晌,“同病相憐罷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