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不過是摸了幾下,怎么就生氣了呢!
男子漢大丈夫,摸一下怎么了!
溫辛看見了晁燕涼通紅的耳朵,堪堪反應過來。
不對,也許對于男人來說這是勝利的痕跡,所以才不喜歡別人碰,應該是剛才自己問他疼不疼讓他感受到了被羞辱。
這么想著,溫辛有點手足無措。
暗自懊惱,明明之前她也沒有亂動手動腳的毛病。
也就沒有注意到晁燕涼耳朵上的紅意一直蔓延到了后脖頸。
連那條疤都在發燙。
溫辛有些愧疚,頓了頓,開口解釋道。
“我并沒有其他的意思,我只是覺得你這條疤……很好看。”
溫辛沒有撒謊,是真的覺得這疤很不一樣。
晁燕涼聽到這話,張了張嘴,似乎要說什么。
片刻后,他垂下眼,側過臉擋住了那眉毛的疤,低聲道:“疤有什么好看的。”
溫辛極其真誠地說:“真的,我從不騙人,我覺得很英俊,安昌王是我見過最英俊的男人。”
溫辛的眼睛很亮,很漂亮,亮晶晶地看著他,沒有一絲虛假。
這樣的目光,盯得晁燕涼胸口有些發悶,但心臟卻不知怎地,變得莫名活躍起來,一下緊跟著一下,跳得特別兇。
晁燕涼面上沒什么表情,唯獨收緊的下頜透出了幾分情緒,“輕浮。”
她才見過多少男人,就說他是最英俊的?
而且長得俊有什么用,不過是一張皮囊而已,老了都變成一堆枯骨沒什么區別。
真是輕浮又膚淺的女人。
雖然這般想著,晁燕涼卻不覺得討厭。
溫辛聽他這么說,松了口氣。
雖然口氣還是挺生硬的……不過,看起來心情好像還挺不錯的樣子。
出了宮,坐在馬車上,晁燕涼都不由的伸手去笨拙摸摸眉尾的疤。
只是,那只手帶來的感覺和被溫辛摸的感覺完全不一樣。
溫辛的手指柔軟,輕柔得像羽毛,除了溫暖,還增添了些別的東西,讓他心下有些慌,想立刻逃開。
說出來可能會被外面的人笑掉大牙。
想他堂堂威風凜凜的安昌王竟然被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女子嚇到。
晁燕涼面色不大好看。
回到安昌王府,晁燕涼立馬鉆到書房練字,等到鋒影來稟報這幾日芙蓉殿發生的事情。
晁燕涼聽到其中,驀然抬眼,一雙黑得深不見底的眼睛,靜靜看向鋒影。
“溫侍郎打了她一巴掌?”他問。
鋒影被那雙眼睛看得后背一陣發涼,渾身一哆嗦,結巴道:“的確如,如此。”
他不明白為什么自家的王爺會有這么大的反應。
晁燕涼一動不動,唯獨握著狼毫的手指,猛地收緊了力道,狼毫發出悲慘的咔嚓聲。
這都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被捏斷的狼毫了。
晁燕涼扔下手中的狼毫,心下泛起一陣難以言喻的暴虐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