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辛腳步一頓遲疑了一下,還是走了進去,來到了男人的面前。
“晁燕涼。”
男人無動于衷,完全把她視作空氣。
溫辛又叫了一遍他的名字,見男人還是假裝聽不見,就伸手抽掉了他手中不知道看了多久的書信。
晁燕涼維持著這個姿勢,終于抬起頭,愿意看她。
只不過那眼神卻讓溫辛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,瞳孔微微地顫動。
似乎覺得溫辛此刻恐懼的模樣很好笑,晁燕涼的薄唇微勾,皮笑肉不笑,嗓音嘶啞,“不是和人談得正愉快嗎?來找我做什么?”
溫辛一愣,她不知道晁燕涼是怎么知道她跟鋒影聊了許久的,但又想到這是安昌王府,做什么都逃不過他的眼睛。
于是就強裝鎮定,“也沒有聊什么。”
晁燕涼似笑非笑,眼神冰冷,“沒聊什么聊了一下午?”
哪有那么夸張,溫辛總覺得他此刻的語氣很陰陽怪氣。
晁燕涼又不是不知道,她能和鋒影有些什么?
難道她在晁燕涼的眼里就這么饑渴嗎?連個少年都不放過。
溫辛無奈解釋:“只是簡單聊了一下罷了,你不要想太多。”
男人語調平淡得讓人不寒而栗:“我為什么要多想?你想與誰聊,聊多久,都與我沒有任何關系。”
溫辛在心里面暗暗地翻了一個白眼,真聊了你又不高興。
晁燕涼起身,高大的身影襲來,很有壓迫感。
他滿身寒意,一步一步,逼著溫辛后退,他的眼神凌厲刺骨,深黑在里面翻滾。
溫辛強迫自己站定。
他來到了溫辛的面前,彎腰低頭去看她的眼眸。
呵出滾燙的氣息在她的臉上,讓溫辛莫名覺得不自在,不由自主地想往后面躲。
但溫辛還沒開始動,肩膀就已經被一只有力的手給按住了,動彈不得。
盡管從鋒影口中得知晁燕涼悲慘的身世,但晁燕涼畢竟是從尸體中爬出來的人物,恐怕見過的死人比溫辛吃過的飯還多。
當晁燕涼面無表情看著一個人的時候,宛如在看一個死人。
溫辛已經不知道當時因為心軟主動來找晁燕涼這個行為是對還是錯。
“有話好好說……”
溫辛噤聲,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。
晁燕涼低著頭向她壓近,獨屬于男人身上那種冷淡的氣息籠住了她,偏偏他的呼吸是熾熱的,形成了鮮明的反差。
陰暗的色欲和恐怖的躁戾,仿佛下一秒就會咬斷她脆弱的脖子,啃噬她的血肉。
溫辛的臉色微微的發白,因為這個想法而驚起了一身的冷汗。
她已經有些后悔做出這個決定了。
這簡直是在自尋死路。
好在晁燕涼并沒有那么喪心病狂,他嘶啞道:“見勾引我不成,就去找別人下手。”
溫辛聽到他這話差點氣笑了,忍住了心中的怒氣,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還算平靜,“在你眼里我就是這種人嗎?”
肩膀被男人一只手輕輕松松地強制籠住,她掙扎著,已經帶了些冷意:“松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