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清苒睡了一覺。
次日醒來的時候,看見姜瑤坐在她床邊,面色復雜地看著她。
她猜姜瑤是看到她受傷的樣子,被嚇到了,故意不在意地笑:“你怕什么?挨打的是我,又不是你。”
姜瑤并沒有被她逗笑,而是擰著眉告訴她:“紀婉柔被警察帶走了。”
紀清苒聽了,并沒有露出驚訝的樣子。
她淡淡一笑:“這是她應得的。”
姜瑤繼續道:“紀婉柔是在舞團官宣她再次擔任主舞的發布會上被帶走的,現場直播,很多人都目睹了她被戴上手銬的樣子。”
直到這時候,紀清苒才愣了下:“這么巧?”
姜瑤點了點頭:“是很巧。”
有句話,她沒跟紀清苒說。
她總覺得紀婉柔當眾被警察帶走這件事,和陸霆淵脫不了干系。
紀婉柔會被拘留是躲不掉的,但是私下里被帶走,和當眾被帶走,帶來的影響就大不一樣了。
這里面可操作的空間很大。
紀家肯定是想要盡全力保住紀婉柔的名聲。
紀婉柔和陸唯安還沒離婚,她還算是陸家的兒媳婦,從這一點來看,陸家也會努力保她。
可就偏偏,紀婉柔在最春風得意的時候,被當著直播間上萬人的面被帶走。
就算紀家想要運作,給她減刑,甚至花錢擔保,可紀婉柔名聲已經毀了,舞蹈生涯也毀了。
沒有粉絲會去喜愛一個被當眾戴上手銬的藝術家。
可以說,即便遲到了八年,可紀婉柔還是回到了她原本該有的命運軌道上。
能在陸家和紀家兩家聯手的勢力下,做成這件事的,除了陸霆淵,姜瑤想不到第二個人。
聯想到昨晚陸霆淵跟她打聽紀清苒下落時的語氣,姜瑤忍不住打了個寒顫。
她在病房里照顧了紀清苒小半天,就有不速之客闖了進來。
陳玉茹一進來,就撲到了紀清苒病床前。
“苒苒,看在都是一家人的份上,你簽下諒解書,不要再追究婉柔了吧。”
平日里打扮精致,保養得當的貴太太,此刻眼眶浮腫,滿面憔悴。
一看就是哭了很久的樣子。
她死死拽著紀清苒的手,大有一副紀清苒不答應,她就不松手的架勢。
“說起來,這件事明明是你做得不對。維安已經和婉柔結婚了,你作為姐姐,不但不知道避嫌,還非要去招惹維安。婉柔也是為了維護她和維安的婚姻,才對你動手的。事出有因,你不能不諒解婉柔。”
紀清苒渾身都是傷,傷得最重的手上纏著厚厚的紗布。
陳玉茹卻像完全看不到一樣,拽得她手鉆心地疼。
貴太太還在哭,邊哭邊熟絡她的不是,邊哭邊感嘆紀婉柔的可憐。
抽抽噎噎的感慨說:“婉柔嬌生慣養的,怎么能待在拘留所那種地方?那里面都關的是些什么人啊,婉柔這么善良的孩子進去了,還不知道會被欺負成什么樣子。”
紀清苒很好笑地聽著她絮絮叨叨。
直到這時候,才忍不住說了一句:“紀婉柔嬌生慣養,我就是命里犯賤嗎?這樣的話,八年前你已經說過一次了。那時候你們可以推我出去替她頂罪,那么現在呢,你們又準備推誰出去?是你,還是紀華禮?”
陳玉茹噎住。
她不可置信地盯著紀清苒看了好一會兒:“紀清苒,你怎么這么心狠?婉柔是你妹妹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