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她的印象中,老六外貌似他母親,所以長得高大俊逸。
除此之外,著實無半點皇嗣之相,可以說是弱的丟人現眼,連路邊的乞兒都不如。
前番給丈夫招來麻煩,頗像是運氣不錯之人的將死一搏。
可今日……縱然周明已盡可能貶損周徹,但她依舊聽出了那位皇弟斬將誅敵的英豪之氣!
“殿下先喝杯茶水吧。”
她扭過身姿,搖曳柳腰豐臀,托來一茶盞。
李翠蘿已嫁周明多年,雖未曾誕下子嗣,但玉軀早已出落的妖嬈動人。
一舉一動,也帶著少婦難掩的風韻。
她知道丈夫厭惡周徹,便道:“老六雖出了風頭,但今日殿上也未曾拿下主攻不是么?”
周明抿了一口茶水,抬起冷眼:“有勞夫人差一心腹回河東,替我去做件事。”
李翠蘿將飽滿的玉臀擱在榻上:“殿下請說。”
“告訴郭鎮岳,我要與他做兩樁交易。”
“第一,我會給他提供老二和老六的兵馬動向。”
“第二,我會弄到制鹽法——老二老六戰敗后,我會出面招降河東,讓其接受招安便可。”
艷目之中,驚光一震。
縱是女流,李翠蘿也知道丈夫此舉風險之大!
一旦暴露,可能招致殺身之禍……便是天子稍加仁慈,廢黜也是難逃!
“殿下。”俏臉微緊:“會不會太激進了?”
“別無選擇了!”
周明拂袖而起:“我不知道老六打的什么主意,但這小子既敢提議,自是有辦法占到便宜……我已經吃過幾次虧了,如何還敢輕視他?”
“若讓他破了河東,挾如此大功,他轉身第一個對付的便是我!”
“河東落在他手上,別的姑且不提,屆時夫人將如何自處?!”
李翠蘿嬌軀一顫,連忙道:“殿下寬心,我自然是站在您這邊的。”
“便是夫人站在我這邊,李氏呢?”周明道。
就在這時,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:“殿下,渡口有戰訊傳回。”
周明眼中,精芒一閃:“這么快?”
“是!二皇子未等大軍完全集結,便直接殺過渡口,打了對岸守軍一個措手不及。”門外人應答:“當下依舊在鏖戰拉鋸,二皇子想就此站住腳跟。”
“還有一件事,我們趁亂派上邙山的人被發現了,已被廷尉府徐巖帶走。”
“我知道了!”周明目光一寒,讓來人退下后,又道:“老二也不例外,邙山之事,是我與他聯手促成。”
“河東捏在他手上,要找到亦或捏造證據對付我都很容易!”
斗爭到了這一步,斷然是沒有退路的。
老六固然是必除之人,但對于老二來說……自己何嘗又不是呢?
亦或者說,自己這些個兄弟,誰又會放過誰呢?
老大性格仁厚,或有以仁德服人的心思。
可老二是靠軍中殺戮立足的,說到底不過是一個蠻橫武夫——對武夫來說,誰有威脅,就干掉誰,這是最直接有效的!
“既然如此……”李翠蘿一咬銀牙:“事關重大,我便親自回河東一趟吧?”
周明目光一綻:“夫人愿去,自是極好的,只是河東混亂……”
“殿下寬心。”李翠蘿嫵媚一笑:“于朝廷兵馬而言,我是五皇子妃;于河東人而言,我是李氏之女,誰敢動我呢?”
“如此甚好!”周明神色緩和,面露喜色:“夫人可真是我的賢內助!”
河東內部。
“吃虧的是我,他們反倒急了?!”驟聞風聲的郭鎮岳又驚又怒。
他見賈道依舊一臉平和,甚至面帶笑意,不解道:“先生,彼輩已打過河來了!”
“打過河來,才不足為懼啊。”賈道笑著搖頭,道:“河東人心在郭公手中,他若身在河南,我們無可奈何;可他渡河來北,地利人和皆在我方,他又如何斗得過郭公呢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