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真能一飛沖天、壓制諸兄么?”
“噓!這話能放在外面說的么?再而言之,今日之事你我也看到了,立功的是六皇子,但主攻任務卻讓二皇子截去——起步太晚、根基太淺,這虧不是一時能彌補的!”
“所言甚是!”
此言獲得眾人贊同,有卓識者捋須道:“河東為朝廷腋肘之患,若誰真能平定河東……單從功績而論,自是諸皇子中第一人了!”
因為大夏公開的皇子競爭制度,所以群臣對此事之議并無太多忌諱。
“若是這般說,那就只能看二皇子勝或不勝了。”有一武官笑道。
“何以如此篤定?!”有人似乎不服:“六皇子近來多有驚人之舉,未必不能再建奇功!”
“奇功?奇功也是有條件的!”
對方搖頭,認真分析:“昨夜之戰,六皇子以兩千戰騎擊五千賊眾,是有取勝之可能的。”
“而如今他不過戰輔萬人,能上陣廝殺的就四五千人,如何撼動整個河東?”
“你可去過箕關?箕關背后是連綿箕山,大軍難行,四五千人莫說撼動河東,連箕山都走不過去!”
“箕關距雒京快馬不需一日,你若不信,大可自己去瞧瞧。”
“此番征戰河東,關鍵在于二皇子,至于六皇子嘛……”他搖了搖頭,道:“切莫上頭才是,真要舉兵入箕山,甚至有不忍言之事發生啊!”
眾人聞言,皆神情一悚。
另一邊,周漢與曹正同行。
曹正雙手攏在袖中,目光平靜,語速卻很快:“六皇子很聰明,知道主攻爭不過您,便故意相激,迫使您主動出擊,無法成河東之功。”
“我知道,但那又如何呢?”周漢冷笑起來:“河東之戰,我未必不能夠成功,而他則是絕對不可能成功。”
“我若勝了,誰還爭得過我?”
“若是不勝,憑河東賊的軍力也不至于使我大敗,斬些首級撈功問題還是不大的。”
“而老六呢?兩條路!”
“要么進箕關送死,要么在箕關外看戲,等到仗打完了,作為提出征討河東的他又如何交代呢?”
“不錯。”曹正點頭,又道:“殿下挖皇甫龍庭這一招,倒是精妙得很。”
“呵!老六能成昨夜之功,多半拜皇甫龍庭所賜。”周漢笑了,道:“可那又如何呢?如今皇甫龍庭為我副將。”
點皇甫龍庭為副,周漢是有多方盤算的:
一則,避免這個名將被周徹要去,斷其一大助力;
二則,趁機摸清皇甫氏在周徹身上的投資,看看能不能挖過來,可以則挖,不可以……則除!
三則,拋開站隊不說,皇甫龍庭是個優秀的將領,自己便是不挖不除,拿來用也是一大助力,使破河東的希望更足!
周漢此策,可以說是一石三鳥!
而皇甫龍庭那邊,面對天子之命,自也不敢忤逆,只能相從。
周漢未曾拖沓,當天便帶著最近的軍隊趕往渡口。
大軍尚在聚集,這名二皇子便帶著前驅之軍先行渡河!
對岸河東軍剛遭重創不久,郭鎮岳本人也已撤回河東賊……誰也沒有想到,周漢會來的如此之快!
以至于,讓他成功跨河至對岸,開始猛擊河岸駐扎賊軍,搶奪駐點。
是夜,消息便回傳雒京城中,再度引得一片驚嘆。
“二皇子果然不負武略之名!”
“其用兵勢如風雷,這是打了河東賊一個措手不及啊。”
“果斷渡河立足,先打開局面第一步,莫非他真能成大功?”
“嘖!六皇子辛苦一場,終替他人做了嫁衣?”
周明府邸。
聽丈夫說完周徹所為后,李翠蘿眼中驚意泛起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