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但拿下了霍氏,還連帶著送了一圈。
只能說,河東大族,忍李郭久矣!
“宗主!公子!”
就在此時,有人匆忙來報:“李三公子登門!”
“什么?!”
正一個個走出、發表誓言的各家主驟然失色。
負責統領李氏部曲,撫鎮各山賊、豪強的李望柏,在各家中可是兇名赫赫。
也就在他師家霍氏略微低調一些……可此番他的狗張彪欺壓霍氏,顯然是經過他允許的。
莫非,他要親自對霍氏下手了?
亦或者說,張彪被滅滿門的事,讓他知曉了!?
眾人下意識看向那一顆顆腦袋、周徹和沈信。
再想到自己等人正在開會成立鹽幫,卻被抓了個正著——一個個,冷汗如雨!
豪言壯語固然易發,但剛剛萌芽就被察覺,這誰受得了?!
縱然是膽大的趙闖,此刻也面有緊張色,下意識詢問老上司霍平章:“將軍……”
霍平章望向周徹:“敢問恩公,張彪何時滅的?”
“凌晨。”
“可有風聲走漏?”
“無一人逃脫。”周徹搖頭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他點了點頭,吩咐霍洗憂去門口拖延李望柏,自己則安排人手和周徹的人一塊收攏人頭、推至內堂。
沒多久,李望柏便走了進來。
他帶著他那百十隨從,個個矯健,眾人莫敢直視。
其余各家主,原先帶隨從,也頂多兩三個護衛在側。
而此人帶百人徑闖入內,便可見其態度了。
“望柏見過恩師。”
不過,他嘴上還是相當客氣的,臉上也帶著悲色:“我正在臨近山頭巡賬,驟聞噩耗,便趕了過來。”
“霍家小妹出事,我實心痛。”
“當務之急,是將師母迎回。”
霍平章望了他一眼:“不是你一句話的事么?”
“恩師有所不知。”李望柏當即搖頭,嘆道:“張彪看似投我,實則是郭公南征去了,由我李氏代管而已。”
眾人表面不動聲色,內心都冷笑:踢的一腳好球!
“不過。”
緊接著,他話鋒一轉,面路冷色:“便是郭公的人又如何?他敢欺犯霍氏,我就要他付出代價!”
“愿借恩師寶弓一用,我去將師母迎回,押張彪來登門謝罪。”
“他若敢忤逆,將他一箭射殺便是!”
霍洗憂拳頭微緊:“師兄,殺一張彪,何須寶弓呢?”
李望柏瞥了他一眼,語氣平淡:“若張彪如此微不足道,師弟何不射殺之呢?”
霍洗憂目幾噴火!
霍平章輕輕搖頭:“寶弓已朽,早不堪用。”
“是嗎?那倒可惜。”
李望柏遺憾一嘆,繼而目光一掃,落在吳家主等人身上:“各位欺壓上門,莫非也和張彪同流合污?”
眾人:???
你敢不敢再胡扯一點?
一人連忙道:“三公子,這是絕對沒有的事。”
李望柏臉上煞氣一沉:“你是說,我冤枉你了?!”
“沒有……”
啪!
李望柏突然出手,一巴掌打的他牙血亂飛,人也跌落出去。
霍平章沉聲喝道:“你這是作甚?!”
“恩師不必覺得為難。”李望柏義憤填膺:“既然寶弓借不得,我便從其他地方下手。先拷了這幫伙同張彪的賊,還怕他張彪不屈服么?!”
“來人!”
“在!”
“來,將在場的全部拿下,一個不準放過!”
“是!”
李望柏的武士們分外聽話,迅速動手,沖向院內眾人。
眾家主面色發白,但不敢反抗,而是向后退去,簇擁到一塊。
有十幾名武士逼到周徹幾人跟前。
領頭的瞧見沈信,不敢亂來,便跑去向李望柏請示——畢竟,沈信現在明面上和李氏還是親家。
“夠了!”
霍平章阻止了李望柏的繼續施為。
他深喘了一口氣,像是蒼老了下去:“罷,隨我去取弓吧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