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切安排妥當后,各家都從沈信處拿到一筆錢。
此外,還有每人十名左右的‘貼身護衛’。
既是護衛,也是監督。
事關重大,各家主也都是聰明人,對周徹的安排沒有提出任何質疑,反愈覺對方妥當。
至于如何應付李氏,周徹早有對策:讓沈信主動找上李氏,告知收購鹽礦的計劃!
收購鹽礦這么大的動作,肯定瞞不過李郭的耳目。
要想順利推進下去,必須在開始階段麻痹對手。
等對手試圖摘桃、亦或者阻止時,再強行推進。
最后,翻臉!
……
緊鑼密鼓!
河東城外,有一處沈氏商行據點。
在此,沈信宴請李氏長子、也就是他自己的女婿李望松。
到了夜里,酒宴將冷之際,李望松方姍姍來遲。
不同于李望柏的強健偉岸,李望松年逾三十,留著兩撇八字須,一副儒生派頭。
“可算是將你等來了!”沈信一臉熱忱的迎了上來。
“望松見過岳父大人。”李望松嘴上客氣,卻連馬都不曾下,只是在鞍上稍稍拱手。
“快請!快請!”沈信面帶笑意,道:“酒菜備好許久,都要涼了。”
李望松面色平淡,搖了搖頭:“河東正值多事之秋,里外之事使我忙的不可開交。”
“如果只是喝酒的話,那還是免了吧,我可沒有那閑時。”
眾人當面,岳父熱臉貼女婿冷屁股,可以說是相當沒面子的。
但沈信一臉不在乎,笑容中甚至帶著諂媚:“賢婿有所不知,我今日請你來,正是有一樁發財的大生意。”
“哦?那自是極好的!”
李望松終于露出笑意,又忽地轉身指了指身后:“我今日也帶了一位貴客來,岳父當有表示。”
其后,一架馬車,由三匹白馬拉著,車邊鑲銀,南珠作簾。
能被李望松稱為貴客,其身份在河東不言而喻!
“這是……”
沈信面色一驚,慌忙走上前去:“草民沈信,拜見五皇……”
“沈家主不必多禮。”
車內傳出一道酥軟音調。
幾分成熟、幾分冷漠、幾分天生的嫵媚,可以說是極好聽的。
立在稍遠處的周徹猛地抬頭,死死盯著那架馬車!
“殿下喜歡?”蓋越湊了過來:“要擄過來侍寢么?”
“咳……!”周徹差點嗆死:“你學壞了。”
“我沒興趣。”蓋越認真中帶著幾分無辜:“我只是看您需要。”
“沒有沒有……只是熟人罷了。”
“很熟的人……我怎么會下手呢?”
“難道我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么?”
周徹連番解釋,表示自己對車中人絕無旖念:“我要是有這心思,天打雷劈!”
錢紅雪覺得奇怪:“車中是誰?您為何要連番解釋?”
周徹沒有再回答,心頭卻駭浪滔天!
如今的河東如此不太平,她不好好在雒京呆著,跑回老家干嘛?
“莫非,老五借刀殺人!?”
一道寒意,猛地自周徹眼前閃過,使他心頭一突!
八成如此!
老五夠黑、也夠狠。
不惜讓她親回河東,只怕目標不止自己一人啊……
“沈家主快免禮吧。”車中人輕聲一笑,道:“說起來,您還是長輩呢。”
“不敢!”
沈信頭都要垂到胸口上了。
一番客套后,他趕緊給兩人領路。
馬車駛入院中,方有婢子從中走下,取出狐毛織的地毯,從車下一路鋪進堂中。
一群護衛沿毛毯列成兩隊,掛刀、舉帆、以絲綢帷幔遮道。
其中,一個面上無須,相當雄壯的男子走到車前。
他解掉外衣,露出虬龍一般的肌肉,恭敬俯身趴下。
至此,車上南珠簾被掀開,走出一道婀娜身姿。
玉足踩在男子身上,緩步走上地毯。</p>